她被迫在那檐下,看完了一年内所有的的四季轮转。
后来在蝉声如沸的夏夜,她听见他忽然说,“是做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奴隶好,还是在我这儿每日听听这蝉鸣风声好?”
桑奴曾发誓,一旦她挣脱束缚,就要杀了他。
可是那夜,他忽然同她说话,她才发现他原来不是个哑巴,他的声音听起来犹如涧泉一般动听,可说的那些话却让她愣了神。
在远离了那些血腥杀伐后的这一年里,她好像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曾经作为一个凡人时曾看过的乡间明月,还有母亲的脸。
那天,她没有回应他。
可是第二天的清晨,推开房门出来的男人却将她放了出来,却又在她化作人形时用金线缠住了她的双手。
她原本面露凶相,方才要召出剑来杀了这个男人,却又在下一秒看见自己双手上锁着的金线时,神情呆滞。
男人弯唇,伸手轻轻地抚过她的鬓发,神情好像温柔得不像话。
“那日倒是没怎么看清你。”他忽然说了一句。
桑奴过了一段很怪异的日子,每天看着那个男人煮茶看书,有的时候还要强行被他带去廊前的棋盘前陪他下棋。
她此前对棋艺分明一窍不通,却在他的敲打下,不情不愿地学了些内容。
她不明白,自己身为魔修,究竟为什么要被一只狞猫这么折辱。
每日她都在暗自提醒自己,如果有朝一日得到逃脱这金线束缚的机会,她一定要他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