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赢秋绝无法想象的冗长年岁。
即便傅凛早已经死了, 但他留给傅沉莲的伤害却是无法消磨的, 就算傅沉莲后来已经将跗骨丝彻底拔除,在他的内心里, 也还是残留着对于傅凛的一份恐惧。
也是因为这份恐惧, 才让涉雪有了给他种下魇毒的机会。
“子真,你好像……很了解他的事情,”
赢秋沉默了好久, 忽然又抬头看向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你……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吗?”
晏子真摇头,“不是。”
“我百年前犯了些错,被锁在业海之下许多年,久到妖族的那些人都把我忘了,”
晏子真自嘲似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君上,我也许现在仍然还被锁在在业海里。”
傅沉莲救下他,也只不过是偶然所致。
当时傅沉莲是刚来到这个世界,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而北荒那些不受管束的妖魔都想要得到他的本体来增长修为,他那时几乎是每日都在同妖魔打架厮杀。
如果不是傅沉莲同那近百个魔修在业海之上缠斗了几天几夜,震得那业海水倾,海底山石俱陷,使得关押晏子真的海底石洞崩裂,他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晏子真曾经就是生在北荒的妖,他也从来不愿同闻氏妖族为伍。
即便傅沉莲并不是存心救他,他也还是甘愿奉他为主。
晏子真永远记得,那时的傅沉莲就好像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一般,他根本没有什么闲情去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