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有点怕。我还没有做好离开这片林子的准备。
我的身体好像越来越烫,疼痛从青青紫紫的伤里钻出来,我难受地缩了一下,第二次对为了化形而失去翅膀感到后悔。
如果我的翅膀还在,我就可以飞起来了。
昇哥突然停下脚步。
“难受?”他问我。
我很惊讶。他怎么会知道我难受?
“没有。”我们小太阳鹦鹉特别善于给人带去快乐,鸟如其名,即便难受,也很会掩饰的。
他好像被我骗过去了,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坚持一下。”他又说:“快到了。”
我竟然忘了问他,快到哪里了。
过了一会儿,我小声叫他的名字,“昇哥。”
倒不是有什么事,只是想叫。
“嗯?”他幅度很小地侧了下脸。
这个角度,我能看到他挺-直得近乎冷酷的鼻梁。
“我……”我突然想问问他,我是不是很重。很重的话,可以把我放下来,小太阳生命力顽强,即便被扔在荒山雪岭里也死不掉。
他却对我的反应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将脸转回去,不再搭理我。
我看不到他的鼻梁了。
只能看他的后脑勺。
其他人都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只有他没戴。他的头发那样短,贴着头皮,薄薄的一层,不知道会不会冷?
但是毫无疑问,那些毛线帽看上去傻乎乎的,他不戴,很酷。
他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唰唰”的声响好似温柔的催眠曲,我眨巴几下眼,不知不觉地低下脑袋,睡了过去。
不过我醒来的时候,被眼镜告知我不是睡着,而是晕倒了。眼镜还说村里的医生已经来给我看过,说我全身多处淤伤,没得到治疗导致发烧,不过我运气很好,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竟然没受更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