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斑驳的墙壁落下簌簌墙灰,掉进他的眼睛里,眼眶一片通红。
敲门声越来越响,渐渐,周围响起邻居的咒骂:
“要死啦!谁三根半夜敲门啊!神经病!还过不过年了!”
“晦气!”
“妈的,是那个小杂种,烦死人了。”
“他妈怎么没带他去过年?”
“噢哟,他妈都半年没回来了,一直跟着保姆过呢。今早不是看见他家保姆回老家了么……”
傅沉俞的双眼瞪得越来越大,积蓄的泪水越来越多。
他不敢置信,保姆真的这么恨他,把所有的钥匙都带走,让他一个人面对寒冷的冬夜。
漫长的酷寒,他无依无靠,无亲无故,吃什么,住哪里……
他会死的!
傅沉俞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
拍门声越来越响,他稚嫩的手掌拍得通红,甚至砸出了血丝。
但他完全顾不上疼痛,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一个五岁孩子的心里。
季眠听到隔壁楼的咒骂声,敲门声,心里动荡不已。
要不要出去看一下啊……
他艰难地爬到窗口,两只小手扒拉着栏杆,圆乎乎的小脸挤在栏杆中,把他脸上印了两杠红印。
敲门声渐渐弱下来,傅沉俞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季眠焦急地望着窗外,不知不觉,除夕夜已经下起了大雪,家家户户的散发着黄澄澄温暖的光。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属于傅沉俞。
季眠悄悄拉开抽屉,拿出写满剧情的纸条。
他小拳头握了握,警告自己:傅沉俞可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