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上的海水劈里啪啦往下掉,伴随着那艘船的轰隆行驶声,如同希望的乐曲。
过来的是一艘黑船。
船上都是些靠抢夺为生的不法之徒。
但船没有从两个求救人员的头顶开过去,而是停了下来。
因为前几天,他们在深海抢一艘因人为意外迷航的商船时,船长的女儿看上了其中的一个中国男人,执意要嫁给他。
现在那中国男人要求放梯子,英文发音十分流畅,且地道,显然在英国生活了许多年。
“阿蔺!”齐子挚看清了向他游过来的人。
齐蔺留半长头发,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钉,海水打在他阴郁的眉眼上面,他长期没有好好睡觉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先上船。”齐蔺伸手去拉大哥,另一只手就要往他旁边耷拉着脑袋的人身上伸,却在半空硬生生停住,突兀地问,“他呢?”
齐子挚大脑供血不足,四肢也冻僵了:“什么?”
齐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大哥,你绑走的茭白呢?”
齐子挚还没说完,船上就有女孩子的喊声传来,是个身材极好,金发蓝眼的英国姑娘。
与此同时,她让她父亲的几个手下跳下去救人。
齐蔺一上船,就重复在海里的问题。
齐子挚咳嗽。
“二……二哥……”边上裹着毯子的礼珏颤声说,“茭白还在货船上面,船破了好几个仓,沉了,救生艇只有一艘,被船员们开走了,没带我们……”
“只……只有两件救生衣,我和大哥,我们两人……茭白没有……他还受了伤,他一直都有伤,怎么办啊,他要怎么办……”
礼珏语无伦次。
齐蔺看大哥,又看那个虽然是他初次见,却被大哥提到过很多次的少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想哭又想笑,却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唇角僵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