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她也没力气踢了,只咬着被角哭,身上都是酸软的。
夜深露重,一切安静下来之后,只剩外头墙根处的蛐蛐在唱歌。
顾亭匀穿好衣衫,背对着床上的人,声音很轻:“刀子扎得太深,他的腿是保不住了,但我会让人保住他的命,等伤好之后让人送他回老家。”
等他走到门口了,兰娘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陈小九。
一时之间她放心了些,又觉得凄楚,可浑身酸软,一床散乱,她脸上泪痕还未干,肩膀也在隐隐作痛。
绝望忽然就如潮水一般漫上心头。
陈小九可以回家,却已经无法再是个健全之人了,而她呢?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给顾亭匀做妾吗?
或者,她不再与顾亭匀去谈,等到陈小九离开京城之后,她悄悄地逃走吧。
往后余生,她虽不愿嫁给陈小九,但会尽力挣银子托人带给陈家,那也算是她亏欠他们的。
兰娘闭着眼胡思乱想,忽然就睁开眼想到了一件事。
曾经她去药房卖药材之时听说过的一个事。
没等兰娘细想,秋杏让人端了水进来服侍她,兰娘尴尬的很,可也不能不洗,只能让秋杏他们退下去自己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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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顾亭匀已经到了隔壁的书房,他让人弄了澡盆进来,整个人沉浸在热水里闭上眼。
方才的欢愉不算尽兴,他不敢用力,可也有些克制不住体内的贪念,就这般反复着终究还是到了灵魂的顶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