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底硬实,又得皇上赏赐无数,拔一根寒毛都够普通人家吃上一辈子了。
可在几日之间,两淮盐政一案连死十七个人,事情已经到了压不住的地步。
眼看着皇上要派人前去彻查此事了,汪栗把顾亭匀喊了过去。
“我会举荐你前参与查案,蕴之啊,老夫一向看重你,你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顾亭匀跪在地上,声音平稳:“蕴之明白。”
汪栗呵呵笑了起来:“你与琬云迟迟没有儿女,但我依旧把你当成我的半个儿子一般对待,这汪家的东西,往后也自然有你的一份。可你也要记得保重好自己,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就享受不到喽。”
顾亭匀抬头看向眼前的人,那是像一座大山一般的人,他死死地压在无数人的头上,密不透风。
他可以随意地处死许多人,他的女儿也可以随意地欺压男子,看上一个玩弄一个,玩死了两个,也可以玩死第三个。
而如今,这是最后的通牒。
两淮盐案,他若是去了,生死未卜。
若他有本事替汪栗遮盖下这件事,从此会成为这世上另一个让人指着脊梁骂的人,若他没有本事遮盖下此事,要么替汪栗去死,要么被汪党的死敌弄死。
顾亭匀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汪琬云又在等他。
自打她腹痛难以治好之后便不太出来了,也有个原因是听闻她娘与她父亲新纳的妾氏一事,心中烦恼,日日在房中发脾气。
但汪琬云知道,父亲母亲是会为她打算的。
盐案一事她已经提前知道了,此事来等顾亭匀,是胸有成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