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平板一块的胸脯变得有所臌胀和疼痛时,安然曾以为自己是心口生了什么要死人的大病。
尤其是在安瑟拿出裹胸要她缠上的时候,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这一判断。
毕竟,安瑟以往受伤,处理自己的伤口时,不也是拿白布给自己的伤口裹个两圈么?
区别就在于,她没有撒上药粉罢了。
当安然哭哭啼啼地小声抱着安瑟说自己要死了,让安瑟别太伤心时,安瑟惊讶得跟她被鬼上身了似的。
「小然,你怎么会觉得自己要死了?」
安然擦一擦自己流得太快的泪珠子,「如果不是要死了的话,为什么我胸口会痛痛的,软软的,还要拿布裹起来?」
安瑟刹那间就知道安然是想岔了,她笑了,认真地说:「小然,你没有要死。」
「你这是要长大了呀,每个小姑娘在长大的时候,都会这样的。」
「裹这层布,是为了保护你。」
对嘛,根据她姐姐安瑟的说法,她就是在长大啊,就是要长大了嘛。
安然觉得自己想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安然看到孟子苓的眼朝向她的胸口不过一瞬,又极快地挪了开去,他整张白嫩的面皮都涨红了,就连脖子处都红通通的。
「这,这。」孟子苓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安然头一回见到这样手足无措的孟子苓,还感觉挺有趣的。
她笑兮兮地模仿,「这,这,这什么呀?」
孟子苓憋了一口气,极快地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到安然身上,见安然胸前已经被遮得严严实实,才放松了些,「这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
「我当然不会随便给别人看咯。」
孟子苓说:「这才对······」
安然理所应当道,「我只给你看呀。」
于是孟子苓又愣住了,面色越发红润了。
她整个人扑向孟子苓,看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她,安然捧着他的脸颊,直直问他,「子苓哥哥,你喜欢我吗?」
孟子苓呼吸一滞。
安然小小软软的身子趴在他的上头,丝毫不避嫌地紧贴着他,好似要把身上所有的热量和温度都传给他。
他感觉自己浑身烫得吓人,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有些不清醒了。
双手架在安然身后,只是虚虚地扶着她,并
不敢乱动,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安然其他部位都已经像蛇一样紧紧绞着他了啊。
他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面对安然。
将满脸笑容的安然扶好后,孟子苓逃也似的疾走回了房间,任凭她在背后怎么叫他都不回应。
从这一回之后,安然就发现孟子苓对她的态度变了。
他躲了她好几天。
不仅不像之前那样手把手教她写字了,就连平时和她遇上时,也不打招呼了,总是匆匆一瞥,低头就走。
但两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孟子苓再怎么躲避,都免不了一天要碰上安然好多回。
碰上了,自然还是逃避。
安然难受得不行,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躲她又是几个意思?
她守株待兔,瞄准孟子苓走出房间的时机,一个闪身就把他拦住了。
孟子苓一见到她,转头就要回去。
安然气得跺一跺脚大喊,「不许走!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孟子苓的背影僵住了,他抬脚的动作停住,往前走也不是,不往前走也不是。
见把他吼住,安然那一口不平的气才顺畅了些。
她气势汹汹走到孟子苓面前质问,「你为什么不教我写字了?」
「你学得字已经够多了。」孟子苓目光闪躲,脸上又浮现了淡淡的红,吞吞吐吐,「要记牢才行。」
「我第一遍就记牢了,连你写字的姿势都记下来了。」安然立马接上,「咱俩写的字都一模一样了。」
她去揪孟子苓的袖子,不成想,刚一碰到,孟子苓僵直的身子就颤了颤,仿佛碰到什么洪水猛兽般,一下就跑远了。
安然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对着孟子苓的背影大喊,「你到底怎么了?」
「小然,你别逼他了。」
安瑟站在门口朝她招手,「过来,换药了。」
安然瘪着嘴坐到桌子旁边,一边乖乖地让安瑟拆布条,一边碎碎念,「什么人呐这是,我不就说了句喜欢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