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不到任何,无法与自己的身体取得紧密的联系。
意思就是,哪怕自己的胸口现在被破了个大洞,他估计都感觉不到痛。
「现在好多了吧?」安然看他神思恍惚,就知道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
焚天呐呐,「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正是安然想要的效果。
「有这个感觉就对了!」她笑眯眯的。
「?」焚天不解其意。
他只是看到安然站了起来。
她笑着绕着池子走了一圈,手头忽地出现了一把用真气凝成的短剑,绿光莹莹的。
安然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焚天,像是看待宰的猪似的,「要从哪个地方下手好呢?」
要从哪个地方下手,才能快狠准地取出他体内的邪骨呢?
焚天看一眼她的剑,看一眼她的眼神,又听到她的话,遍体生寒。
「你要干嘛?」他心头一慌,警惕地问安然。
安然语气轻松,「别这么害怕嘛,我就取你块骨头。」
这还能不害怕?
焚天露出了几分慌乱,如今他被锁在这池子之中,毫无还手之力,连自爆都做不到,是真的任由安然处置了。
焚天想,他是被这人骗了吧。
她果然是一开始就对他有所图谋。
取骨头,那能取普通的骨头吗?
她想取的,大概是他身上的神骨吧。
取了他的神骨,再融合她先前保存下来的他的真火,如此,她就可以朝着成神的道路更进一步了。
焚天在短短一瞬间就想通了所有关窍。
是的,这个女人,从最初,就是计划着想要成神不是吗?
毕竟她已经有了可与神相比拟的实力,焉能不想成神?
将流落在外界的他接回仙界,又去肆意靠近她所谓的情缘,而这个情缘,本质上依旧是神族。
焚天想笑。
他怎么如此轻易就信了面前这个人?
如此想来,他对着安然就露出了真正的嘲讽之意,「你可真是好计谋。」
安然就看焚天面上风云变幻,忽然就嘲笑出声,对她敌意十足。
她不解其意,但联想他之前的脾气,好像也不是不可理解哈。
更重要的是,他什么态度,她需要在乎吗?
根本就不需要哇。
所以安然毫无心理压力。
「多谢夸奖好。」她笑眯眯地应承下来。
她承认了。
焚天心头一沉。
她居然能承认得如此爽快。
他只觉得自己先前的莫名情愫是如此可笑。
焚天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他闭眼低下头来,不愿再去看安然那张笑意嫣然的脸。
可恨,可笑,可悲,可叹。
种种情绪杂糅成一把无形的利剑,对准的方向却不是安然,而是他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穿刺着他自己的心。
竟是要比之前身子上的痛要强烈上不知几倍。
焚天嘴里出现了淡淡的血腥味。
焚天的衣服早就被弱水腐蚀殆尽,他的上半身可谓是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