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竞翻了个白眼,一步跨到玉留音面前。

上仙毕竟是上仙,这等从容气度与常人就是不同。八风不动是为如此,哪怕燕不竞一个跪安跪到了他的鞋子上,那硬壳子般的膝盖骨毫不客气的直直怼上了玉留音的脚背,这一家伙砸的,把当场二人全砸愣了。

燕不竞嬉皮笑脸的抱着玉留音的大腿,仰头嘻嘻笑道:“徒儿给师父跪安,谢师父。师父再见。”

若不是他起身时刻意在玉留音的脚上拧了拧,玉留音到真以为他是个不小心的。

怕玉留音发飙,燕不竞拉着有琴浪就跑,有琴浪忙道:“慢些慢些!”

等二人都跑远了,玉留音望了眼脚下不染尘的鞋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扭头走了。

二人一路冲下了燕归山,有琴浪带他到了一处新鲜地。

这地儿燕不竞喜欢,入眼的红。

红树,红房子,红瓦,红线。

连来来往往的小童都穿的是红衣裳,喜庆。

“这色儿好,就该这么扮。瞧你们九重天一个个穿的不是白的就是青的,活像个家里老了人的似的。这红的多好,多亮堂热闹。”燕不竞最爱红,平日也见惯了燕归山的素雅,瞧着这树上的丝线都是红的就觉得开心。

没多会儿,一个俊秀的小童走了出来,瞧了眼燕不竞,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哟,怎么看我还看的脸红了呢。”燕不竞最爱逗人玩儿,这小童生的好看,还会脸红,这多好玩。

有琴浪将他拉了回来:“少拈花惹草。”

“我没。”这可冤枉,他燕不竞何时对男人下过手,“我就是好奇他怎的看着我就脸红,我一个大男人怎会喜欢大男人。”

“就你这脸还敢说自己是大男人呢,套个裙子你就成了姑娘。”

“你胡说什么你,你说我娘们?”燕不竞恼了,他前世最好威风,谁特么敢说他一句娘,打到他满地找牙。

“不是不是,是好看,是长的貌美如花。”

这更不行了,男人怎么能说好看!他又气呼呼的道:“你才如花,你全家都如花。”

有琴浪是真冤枉,他是正儿八经在夸他,怎的这个人就跟吃了炸药似的。

一看有琴浪就是个熟人,被小童领进去之后道:“我就来找月老要口酒吃,他若不在,我下次再来。”

“别呀。”一听要走,这酒还没吃到燕不竞就有些馋,不乐意的往姻缘树下一坐:“咱们等等月老呗,反正时辰还早,为了一口好酒我愿意花功夫等。”

小童有些羞涩,说出的话音细细,道:“师父去布线了,这几日姻缘树都不对劲,师父说是有根死线又活了,他要去看看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