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头发一片银白,却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拦着众人,朝燕不竞摇了摇头。闭眼,他说:“下山去吧,孩子。”
燕不竞的包袱被踢了下来,他的东西被摔的到处都是,他和平日里相处玩乐的同学之间仿佛隔了一道线,一道将他们彻底分割的线。
而那道线,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他就被隔绝在了门外。
往日同袍之情烟消云散。有人叫嚣着要杀了他,有人喊他魔头,有人对他吐口水,有人骂他脏东西。
那天,燕不竞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只是深深的望着那群人,扭头走了。
自此,再没回头。
燕不竞回了不归宫。
小叔叔站在爹爹身边,正在与他说些什么。
燕云泽看见了燕不竞,朝他招了招手。
笑了笑,拍着他的手:“我的孩儿长大了,给爹爹看看。”
燕不竞鼻子发酸:“爹,为什么要开战。”
小叔叔冷哼一声:“这话你怕是得问问那群不要脸的仙门中人,问问他们,为何要开战!”
“是他们?!”燕不竞惊怔,“不是你们?!”
扶尤道:“竞儿,怎的你也怀疑我们?分明是诸家仙门盯上了我们魔域的宝器,想要据为己有,这才突然开战。还找了什么魔域潜入人间杀死无辜百姓的理由,荒谬!简直荒谬!”
“爹爹?!”燕不竞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颤抖着道:“焚尘……焚尘……”
扶尤问:“此法宝,你没有在别人面前使过吧?”
燕不竞低着头不说话。
扶尤:“竞儿?”
燕不竞一抖。
“有……”
他抖的止不住,闭上了眼。
“我……使过。”
那年人间,百花盛开的夜晚。
他在玉留音面前……使过。
扶尤大惊,一拍掌:“哎呀,这怎使得!怎使得!定然是他,是玉留音说的呀!”
那一刻,燕不竞心如死灰。
后来,形势愈演愈烈,打的不可开交。
身为不归宫少宫主,燕不竞首当其冲。
在厮杀了一天一夜之后,他浑身是血的对上了一人。
二人立于空中,周身的嘶吼仿佛听不见似的。
他望着他,他也望着他。
燕不竞的衣衫早已分不清什么是衣服,什么是血。
他的鼻梁,嘴唇,脸颊,脖颈,五指都沾着血。
沾着仙门人的血。
他嗤笑,当着所有人的面召唤出焚尘。
那是他第二次召唤,这仗打到今天他都没用过,而现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