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席修相处的时候，对方经常笑称着要抱自己的大腿，偶尔也会提到欧阳烈，语气都嫌弃的很。

所以明面上，闫肃也是知道席修跟欧阳烈的不对付。席修也以为闫肃知道的，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其实不然。

席修趴在阳台的桌子上，望着天边悠悠荡荡的白云，无端地叹了口气，“真的是不想讨论这个傻逼！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闫肃微微一笑，“会的，他以后不会再有机会骚.扰你了。”

席修轻抚着桌上绿萝垂落下来的枝叶，声音有些消沉，“闫肃，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有了保护自己跟他人的能力，结果却知道了你的救命恩人早早地去世了，你会觉得难过吗？”

闫肃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心里一紧，席修说的是前世的他吗？

“真的是好可惜，我本来以为我跟他还能做朋友的。”

席修前世因为欧阳烈的关系，没什么朋友，所有事情都只能憋在肚子里。

顾闻算的上是他意外获得的，被他单方面当做朋友的人。

闫肃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站了起来，俯瞰高楼底下的人群，声音微微有些轻颤，“相信我，他也想跟你做朋友的。”现在——而现在，更是不仅仅想做朋友。

席修被哄得有些开心，虽然知道闫肃只是在哄哄他，但是听着还是高兴，“谢谢你的安慰啊！”

“不，我不是在安慰你。”

手机那头，闫肃的声音忽然急促了起来。

席修听得有些不解，青葱的手指卷着叶子，一下一下，轻点着，有些漫不经心。

“因为我就是他啊！”

席修闻言，情绪过于激动而扯下了一小片叶子，整株绿萝都轻轻颤动着。

“什么？”

闫肃的心在砰砰砰的直跳，他的手心都是汗，却还是目光坚定，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着席修，“我是他啊，很抱歉，那个时候没能拦住欧阳烈。”

因为没有办法阻止他，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席修中木仓而死，哪怕后来为他报了仇，可是那样怎么样？席修再也回不来了。

凝在席修眼眶的那滴泪，忽然就落了下来，砸在了绿萝的叶子上。

“你是顾闻？”他的声音发颤，手指发抖，滚滚泪珠接二连三。

闫肃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席修，你在哪？我想见你！”

……

在得到席修的地址后，闫肃二话不说就开车飞奔了过去，车速之快令人叹而观之。

到了地方后，他却忽然有些近乡情怯，踌躇了几分钟后，才踏入了小区，乘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