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之:“先,先找到花师兄人吧?”

这边庚辰和路一之心急火燎焦头烂额,那边花雨霁和白云阔可悠然自得怡然自乐。

“师哥想过明天吗?”白云阔忽然开口问。

花雨霁漫不经心的答道:“每天的烦恼就交给明天去操心,至少现在你师尊没有下令要处死我,看开一点吧!”

白云阔的目光冷了一度:“若我师尊要重新对你动用天罚,你待如何?”

提起这个,花雨霁的神色微变,一直揣在心里的怀疑和不解,趁此机会一并说清楚,省的堵在心里别别扭扭的。

“当年我受天罚,侥幸在天罚手下逃脱,是你对明月霄的秋思做了手脚?”

白云阔心下赫然,但他将情绪掩饰的很好,嗓音平润而不带丝毫波澜:“你如何得知?”

花雨霁:“庚辰说的。”

白云阔长眉微撇:“又是他?”

花雨霁提高嗓门:“这回真的是庚辰!”

白云阔面不改色道:“所以以前都不是庚辰了?”

花雨霁:“……”

能不能别跑题啊喂!

花雨霁用手揉了揉眉心,问道:“你出手干涉,耽误修真界除魔,就不怕成为六界公敌?”

白云阔沉默了片刻,幽幽说道:“当时,脑子一热,着实没想那么多。”

花雨霁的指尖微微发僵,停顿了良久才问:“你继我之后跳入省悔崖,是想找我?”

白云阔只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花雨霁失笑:“你那是自杀吧?谁不知道跳入省悔崖尸骨无存必死无疑?亏你运气好,带着未来掌教的光环,要不镇派神兽早把你一口吞了。”

白云阔没再说话。

回想当年,他脑子一热跟着跳了下去,他没有设想后果,只是凭借本能想将花雨霁捞上来。

亲眼见花雨霁掏了内府,散了金丹,毁了神魂,还有那句堪比恶诅的话。

万念俱灰。

他确实不想活了。

花雨霁靠着海棠树站立,枝头的海棠花开的正盛,粉红朵朵,娇艳动人。他一身黑色锦衣,墨发同红带于风中轻舞,肃冷而透着些许妖异,神秘而浸着些许亲和。

再看从无垢池中走出,已经穿好衣服的白云阔,他面容如玉,温润雅致,一颦一笑尽显谦谦君子之风;一身白衣绝尘,比那昆仑玉巅的霜雪还要净澈几分,背靠千株海棠,形成一幅动人心魄的风景画。

这人,花下黑衣;那人,花下白衫。

时间仿佛凝固了,温情的气氛蔓延开来。

忽然,花雨霁动了,如同在林间嬉戏的小鸟中了一道冷箭,他是突然间感到毛骨悚然,本能的先下手为强,照着那压力传来之处扫去一掌。

一掌不仅挥空了,还被对方死死钳住手腕,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了对方的锁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