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让博徽知道我在天狼日子过得不错,是能对他们起到震慑作用,可日日萦绕在他心头的忧惧惶恐也会消失。说不准他还会拿我出去给他自己撑场面,为他们一家人牟利,消遣别人。我可不想给他当吉祥物。”

“就因为这个?”

“嗯。”长灵抬头望他:“不然呢,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这理由幼稚至极,配上他略带调皮的语气,倒一时让人判断不出是撒谎撒的太拙劣,还是真出于本心。

见昭炎不说话,长灵歪了歪脑袋,道:“我如果想骗你,大可以编更高明的理由。”

昭炎瞧着被他拥在怀里的这头小狐狸,眼睛轻轻一眯,半晌,由衷道:“没想到,你还挺阴险的呀。以后,本君需要多长几个心眼才行。”

“随便你。”

长灵从他怀里挣脱,一骨碌爬到了床内侧。

昭炎笑了声,由他去,自顾除了靴袜与外袍,枕臂躺了下去。直到香兽里的烟终于吐尽时,方弹指灭了烛火,将人一把捞进了怀里。

长灵没有挣脱,只是小声抱怨道:“你太用力了。”

昭炎果然松了些手劲。

“你在想什么?”

长灵问。

昭炎似笑非笑道:“本君在想,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说,那条主动上钩的鱼心里是怎么想的?”

长灵手指微微一蜷。

半晌,道:“我是狐狸,不是鱼,我怎么知道!”

这语气霸道而理直气壮,昭炎不免又笑了声,道:“那鱼,大约真是鬼迷心窍了吧。”

“你说是不是?”

长灵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没有吭声。过了会儿,故意用力晃了晃右脚,抗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给我摘了这东西?”

帐内立刻响起阵锁链哗啦声。

昭炎抬了下左脚,挑眉道:“本君现在与你同甘共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唔,等你彻底收了心,心里不再念着旁人的时候,本君再考虑吧。”

“我、我何时念着其他人了?”

“你有。”

“我没有。”

两人如稚童般斗了半天嘴,昭炎失笑,哄道:“好了,等行完册封礼后,本君就给你摘了,好不好?”

长灵拉起被子蒙住脸,不理他。

昭炎长笑声,将人连衾被一道搂过来,道:“明日庆功宴,你陪本君一道参加。”

长灵摇头,闷声道:“不去。”

昭炎认真道:“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