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间,顾之景听到了细细碎碎的话。
“不要怕。”
“公司会处理的。”
“不会暴露的,不会发现的,你别担心。”
“我喜欢你,顾之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所以你不用逃,不用害羞,不要害怕,我就在你旁边,我会陪着你的,你要和我一起走下去,我们还要去更远的地方,你说的。”
盛迟很少直白地暴露自己的感情,也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他的叙述语气平和温柔,一点点冲淡了顾之景的焦虑,说完后又亲了亲他的下巴,说,“再说了,Color3这个名字不好听,我不想要。”
顾之景眼底情绪晃了晃。
茫然的,不清明的,不确定的。
他手抓着旁边的被单,半天后松了松,说出来的话还是飘的,“但我不能毁掉……你的未来。”
“没有人毁,没有人毁的掉。”
盛迟去握他的手指,很慢却很牢地和他十指相扣住,“不会变成那样的。”
“不会就在这里停止的。”
他把他出道前,在练习室的话,一字一字,认真地复述给他听,“我们还有的是未来。”
顾之景安静了很久。
他看着天花板,又眯了一下眼,望向眼前这个,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他慢慢地直起身,抱他的脖子,声音里终于带上了着陆似的安定感,“好。”
—
因为这次突发事件,他们改签了机票,提前回了公司。
江余和许临源听说过,也提前回来了。
会议室内。
江余这次难得的没有咋咋呼呼。
许临源也异常沉默。
盛迟坐在顾之景旁边。
而顾之景在逗刚抱回来不久的Color玩。
一时屋内寂静异常,就只有猫的叫声。
顾之景逗了一会儿猫后伸了个懒腰,瞥过去,桃花眼弯起来,“干嘛啊你们俩?”
“我真没事,别拿这种看绝症病人的眼神看我好吗?”
许临源叹了一口气。
顾之景就是这样的人。
就算世界倾塌,他也依旧装得风轻云淡。
只偶尔在他最信赖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所有的脆弱面。
江余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
别人是不知道,声明通稿发下去舆论也都压住了,但他们几个最亲近的心里门儿清是怎么回事。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反正我在一天,Color4不可能拆队。”
“谁说要拆队了。”
斐越从门外进来,熬夜连轴转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了不少,精神却相当好。
他拉了个转椅一坐,“别想太复杂了,资源都没掉,元宵晚会也依旧照录。”
他扫了桌上四个人一圈,“有聊天的时间还不快给我去排舞台?”
所有人俱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