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进来的人不是鹤鸣,不是卯月,似乎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对方戴着半张黑色的面具,只是看身形像是个婀娜女子。

“你是谁?”温染暗自提防起来。

这女子他没见过,不会是暗月宫的手下。

暗月宫的手下……他全部都见过。

思及此处,就连温染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是如何有这般自信的?

由于常年跟着焰绯到处跑,暗月宫的人基本都把他当做神火殿那一派的。

他虽然也出入过暗月宫不少次,可其实算不得多么相熟。

温染还没想明白,对方便开口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审问你的。”

女子的声音颇有些柔媚,这是骨子里带的。

光听声音,似乎情绪还有些激动。

“你根本不是暗月宫的,凭什么审问我?”温染当即回道,“卯月在哪里?”

如果因为魔气的事,他一定要被审问,那么应该是卯月或者鹤鸣亲自来,而不是这个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诡异女子。

但是戴面具的女子却笑了几声,哪怕隔着面具声音依旧清脆。

“我就是大人亲自派来的啊……”

温染越来越觉得这面具女诡异,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面具女便又向前一步。

“很怕么?”她问道,“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说罢,她从身上取出一套银针来。

一排银针整齐地摆放在布套里,个个有将近三寸之长,远远超过了寻常的针。

面具女愈发兴奋起来,手指挑出一根银针来。

“想尝尝它的滋味吗?”

温染一时忘记了呼吸,只是死死地盯着慢慢靠近过来的对方。

“你这是逼供。”

“逼供?”面具女声音变得轻柔起来,“说得对,那我便动手前先问上一问——你的徒弟白哲,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温染的后背紧紧贴上了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可是面具女也已经贴近过来。

他只得回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他是我徒弟。”

“呵呵呵,就知道你不会说实话,你看,我何必费力气问你一遍呢?”面具女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般境况,手中的长针瞬间出手。

温染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只觉手腕上尖锐一痛。

一根长针赫然插/进了皮肤之中。

面具女下手极快,长针又被迅速地拔/了出来。

温染捂住手腕,脸上的神色却因突如其来的剧痛变得无法控制。

“我说了他是我徒弟,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我只知道这么多。”温染意识到,对方是冲着白哲来的,而非他。

那么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白哲。

他不是没怀疑过白哲会有问题,那还是很早之前的时候,可是他有眼睛,有心,他能分辨出来白哲的好,他也相信天帝。

如果白哲真的有问题,天帝不会帮他们,更不会让白哲成为他的徒弟。

面具女见问不出来什么,似乎也没有恼意,反而是很期待一般,“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下手狠了。毕竟……”

“你的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