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正纳闷:“除了与鱼有关,老夫实在看不出其他的。”
唐九宁就着帕子抬起其中一人的手,细细观看,凑近闻了闻,接着道,“薛老爷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是这几个人?为什么是这个顺序?”
薛守正还真没有想过,三日前,先是小女儿薛燕燕发生异变,突然倒地抽搐翻滚,活像一条待宰的鱼。众人惊慌失措,还未等到大夫,小女儿便去了,死时两眼一瞪,身子僵直,同时面部也发生了变化。
薛夫人陈氏吓昏了,卧倒在床。第二日府内陆续出现受害者,仆人王祥、厨房的掌勺花大娘,然后是二公子薛望,最后轮到了卧病在床的薛夫人。薛守正接连收到坏消息后,掀帘一看,顿时万念俱灰,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所幸,事发到今日,陈氏之后再无受害者。但薛守正几日来却是度日如年,一方面痛失妻儿幼女,一方面又担心受怕自己也被邪祟所害。
“为什么?”薛守正连忙问道。
唐九宁:“目前我也不知道。薛老爷可有养鱼的池子?”
“有。”薛守正提起鱼就神色凝重,一阵害怕,回道,“自从我女儿燕燕出事后,我当天就让下人把所有鱼都放生了,现在池子都空了。”
唐九宁又问:“薛老爷能否带路?我还有些事要询问。”
薛守正点点头,转而问江珣和老道士:“二位?”
“我就不去了。”江珣摇着扇子,漫不经心道,“托姑娘的福,外面对于我来说危险得很。”
老道士一语不发,默默扶着椅把起身,想必是要跟着前去查探的意思,可他站到一半,腰还未直便整个人僵在原地,同时小声叫喊了一声“啊”。
“道长怎么了?”唐九宁立马围了上去,薛守正面露惧色,以为又是妖邪作祟。
“腰……腰扭了。”老道士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唐九宁:“……”
薛守正:“……”
人去楼空,江珣对着五具尸体喝不下茶,不为其他,只是这尸臭味太过刺鼻。他叫人抬了下去,如今厅内空空荡荡,他反倒觉得清静。
距离唐九宁离开、老道士扭到腰被担架抬出去送医,已经经过约半个时辰。江珣百无聊赖,想出去溜溜,又怕一个不小心提气运功。因不能运用灵力,如今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无法感知。只听得偶尔传来几声巨响,并伴随着地板的震动。
但江珣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去。他在等唐九宁,他计算好了一切,就等她哭着回来求自己,说她后悔了。想到这儿他觉得又能再枯坐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