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老家伙们还不知道啊……”王元洲的金牙隐隐在月光下闪烁,“那正合我意……”他话说一半,看向孙景丞,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孙景丞帮王元洲谋划多年,王掌门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猜透个八分,他微微一笑,接过话道:“掌门若想借刀杀人,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把对金紫门的损害降到最低。”
王元洲:“如何做?”
“发生这样的事,无论伤亡情况如何,我金紫门也免不了要被仙盟追责。但究其根本,罪大恶极的还是那把魔刀。”孙景丞一顿,目光里尽显老谋深算,“只要我金紫门的弟子死伤的数量比其他门派的多,那我们也是受害者,其他门派便不能借此事来寻我派的麻烦,此为其一。其二,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那李超留不得,安个私自盗取魔刀的罪名给他,将责任都归于他个人,比之看管失责之罪,金紫门也可撇得干净些。”
王元洲哈哈一笑:“不愧是景丞,想得真是周到。”
他转向地上跪着的内务弟子,吩咐道,“安排下去,派一批修为低的弟子前去作战,跟他们说,此关乎金紫门的门面,畏畏缩缩不肯上前的便逐出门派。还有,先将消息封锁住,我和孙掌教大约会在半个时辰之后再过去,你届时再去通知千鸟天池的那群老头,该怎么说话,不用我教了罢?”
“子弟明白。”内务弟子起身,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王元洲和孙景丞复而回屋内,大门一合,院子又重回一片寂静。
唐九宁从树上跳下,便要往院子门外走。
“站住。”江珣在她身后叫住她,“你要去哪?”
唐九宁的手掌抚过棋布星罗阵,阵法再次开启,她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你没听见他们刚才所说的吗?我得赶过去看看。”
“那这里的事你便不管了?”江珣跟着她迈出了院门,他无法开启棋布星罗阵,若是唐九宁离去,他一人就会被困在院子里。
唐九宁驻足,转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经确认了王家的灵石来源有蹊跷,今日又撞见他们与不明人士密谋,可眼下那黑衣人已经离去,你还留着这里做什么?赏月吗?”
江珣一怔,瞬间将头脑冷静了下来,他方才那句话,是看她心急如焚地赶去寻某位伤患,没过脑子便冒了出来,眼下看来,真是愚蠢至极。
他假咳了一声,努力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我带你过去,你御剑速度太慢。”
东主峰的桃园此刻乱成了一团,不断有人被打飞落下,不是折断了桃树就是掀翻了酒席,惨叫声此起彼伏。
谢南蓁点了谢南靖的几大穴道,帮着捂住他腹部的伤口,但血一时半会还是止不住。
她偏头看了眼边上跪坐在地哭泣的小女孩,是李超的妹妹,八九岁年纪,手足无措地跪在一边,抹着眼泪,嘴里一直不停地念道:“求求你们,别杀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