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逸元在唐九宁八岁那年研制出来的符咒,是为了掩去唐九宁魔息所用。唐九宁天天带着这符纸出门,觉得甚是方便,但唐逸元本人却不甚满意,认为此符还是不能保障唐九宁的安全,但那时别无他法,只用先用符纸压一压魔息。
“即便带着这符纸,你一运功还是会暴露身份。”唐逸元拿着笔沾了点朱砂,在黄纸上画上最后一笔,是一个蜿蜒着爬向右上角的长勾。
唐逸元常年酗酒,画这种长线时不免手抖,这个勾九曲十八弯,终于抵达了终点。他把符纸规规整整地叠成了小三角。
“揣兜里,不要丢了。”
小唐九宁乖乖接过,将其放到了布兜的最深处。
而如今桌子上这张皱巴巴的符纸,上面的勾抖得更加厉害,唐九宁不免怀疑,数月不见,师父的酒瘾可能加重了。
下次见面一定得好好说上他一顿,手抖这么抖了,再喝酒人都要烂了。
只是……我要去哪里找他?
唐九宁想起了那黑衣人,江珣探不出他的修为,想必是敛息符的作用,看来那黑衣人十有□□就是万魔窟的人。
那师父现在,难道也在万魔窟?
唐九宁盯着那符纸愣神。
“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唐九宁慌忙将符纸捏成一小团藏到兜里:“请进。”
门被推开,谢南靖站在门口,他带来了一个消息:王之玉那儿似乎有新发现。
“什么发现?”唐九宁问。
“暂且不知,她通知我们过去。”谢南靖答道。
唐九宁点点头,跟着谢南靖出了门,她路过江珣的屋子前,脚步忍不住一顿,习惯使然地想喊他一起去。
但他们昨日刚为此事吵了一架。
其实也算不上吵架,一没发怒二没动手,只是闹了点不愉快。唐九宁向来脾气好,做事从不勉强他人,但这昨日的小摩擦让她心里跟堵了似的不舒服。
大抵是对人有了一点期望之后,失望会成倍地叠加上来。
唐九宁一路上所期盼的某人并没有出现在玉芝楼——屋子里坐着何家的三人,还有顾子言与王之弘。
顾子言出现在此处唐九宁不奇怪,但王之弘也在便让人有些不解了,而何家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他同处一室,想来是给坐在首座的王之玉面子,硬是忍住没发作。
何掌门颇为焦急地问道:“王姑娘,可是从我女儿的遗体上看出了古怪?”
王之玉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有心之人早早便已赶到,无心之人大概是不会来了。她公事公办地开口道:“何姑娘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一击之外,并无其他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所以仅从脖子上的伤,无法判断凶手是谁。”
何家三人纷纷面露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