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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和凑过去,低声说:“我拿我自己的私房钱入股。”他家是做纺织生意的,不出意外,这生意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可谁会嫌弃钱多,裴瑾留洋回来,既然说要做这门生意,必然是有他的路数,他想赌一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那感情好。”裴瑾倒是不差钱,可在本地有个熟门熟路的人更好,“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两个人低声商量起正事来。

天刚擦黑,管家便过来递了两张请帖,请他们俩吃局去,江和说:“去,当然去,两个大老爷们吃饭多没劲。”

花天酒地,这四个字就足够热闹了,今天出局的一个清倌人大概刚刚学艺,抱着琵琶唱得格外认真,因是苏州评弹,裴瑾就侧头多听了一会儿。

谁知,立刻就有人说:“哎哟,今天元珠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来也没有人听,干脆省省力气。”赵元珠绞着帕子,垂着头,不咸不淡地说。

那人笑个不停:“这话我可不同意,谁不爱听元珠先生说话,清清脆脆,比小曲还好听。”

“你懂什么,人家又不是讲给你听。”说罢,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赵元珠侧着身,不说话了。

等散了场,酒还未醒,江和就拉着裴瑾去赵蕊红那里再坐一坐,她刚奉上醒酒汤,跟赵元珠的大姐儿就过来说:“大先生,阿拉先生哭了,劝也劝不住。”

赵蕊红心知肚明,但还是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说道:“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

房间里就徒留江和与裴瑾两个人,江和酒意上头,满脸通红,指着他打趣:“今天这事儿啊,你是别想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