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就能笑得如此璀璨,宛若天下再无事,惟有掌心托珠而已。
可修士在世,怎能活得如此简单?
孚琛还没开口,小姑娘已经蹬蹬跑上来,一把拉过他的手,将兽丹塞到他手里,眨巴着眼睛看他,殷切地道:“吃吧吃吧,我擦干净了咧。”
“就你这脏兮兮的,不擦还好,越擦越脏。”孚琛嫌恶地皱眉,可话虽如此,却到底没一把推开这个笨徒弟。
曲陵南不甚在意地反问道:“脏了便不能用了?吞下去还不是一样?”
孚琛哑然,终究没丢掉那颗兽丹。
他想起自己,同为徒儿,涵虚真君待他可比他待曲陵南好过千万倍,若不是师尊大恩,他今时今日,都不知会沦落到何等不堪之境地,又哪来这一身金丹修为,成就名声斐然?
可他绝不会如曲陵南待自己这般待师尊。
修真界大道沦丧,纲常紊乱,修真邪门歪道中多有师噬徒,有徒弑师,师徒师徒,有时真不是善缘,反倒是孽债。
孚琛自己不是什么尊理重道之人,涵虚真君的大恩他不敢忘,然对他而言,孝顺师傅最好的方式,乃是有朝一日成为琼华派开宗立派来最优秀的弟子,令师傅脸上有光,聊慰老怀,也便是了。
他从未想过,世间有徒儿待师长如是,不似尊敬,不按礼数,而是在她跟前,自己反倒像真需她照料一般可气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