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它们还不认得你。

等我回头介绍一下,你们彼此之间熟悉熟悉,就好了。

二黑的狗头还占据着大半屏幕,阚泽抵着他的头,抵了又抵,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脸再度出现,柔声问:“小花在做什么?这几天吃的好么,睡的好么?”

“……”

司景抱着手机翻了圈,让摄像头对准床头柜上的猫薄荷,随即又转回来,面无表情看着他。

我过得好不好,你能不知道?

虚伪。

可这一转,倒让阚泽注意到了点别的东西,忽然间眉梢一挑,声音中笑意愈发浓厚,“小花刚刚脱下的……是什么衣服?”

……靠!

靠靠靠靠靠!

被发现了的司景尾巴毛炸起了一大团,立马用爪子去拍挂断键,可在视频结束的前一秒,那头男人的声音还是清晰地透过电波传了过来,“是我的浴袍?”

猫崽子挂了视频,又高举着四只脚在空气中使劲儿蹬了一会儿,有点儿羞耻,脑袋一昂,炸着毛冲上了床头柜,二话不说吭哧咬了分盆一口。

忽然被咬的猫薄荷又懵又爽,小心翼翼伸叶子护着他,不让他从柜子上掉下去。

司景荡着一身小软毛咬着叶子,却终究是没法使劲儿,只留下了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一圈小牙印。

猫薄荷抖着茎叶,像是在笑。

……还笑。

司景想。

再笑就把你吸秃了,放太阳底下晒干,啃个干干净净。

吓不死你。

他张牙舞爪威胁了半天,猫薄荷的叶子却扭捏地靠在一起,半晌后,粉紫的小花苞悄悄顶了顶他的白肚皮。

然后就被猫崽子一爪子给扇蔫了。花苞都垂着,可怜兮兮的。

无奈司景郎心如铁。

谁让你乱耍流氓?

作为惩罚,司景选择惩罚他再被自己狠狠吸一口。

……啧。

真香。

半晌后,司景才慢腾腾重新跳回了床上,踩在云一样的被褥里费劲儿地把浴袍叼过来,随即一头钻进去,缩在一只袖管里,毛尾巴盘起来,不动弹了。

四面八方全都是阚泽的气息。浴袍柔软洁白的一层短绒毛蹭着,猫崽子把圆脑袋搁在上头,心里头不知为何,有些安稳。

像是回到了母亲肚子里,说不出的熨帖。

短腿猫蹭了蹭,随即费劲儿伸长身体,张开嘴,尖尖的小牙露出来,打了个哈欠。

要睡了。

外头的手机忽然一响,半天后,从浴袍的袖口里钻出来个奶茶色的脑袋,只有拳头大小。一条毛茸茸的短腿使劲儿够了够,又够了够。

没够着,他只得把大半身子都从袖口里掏出来,吭吭哧哧将手机屏幕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