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得偿所愿了,为什么竟反而更失落似的?这让妖兽有些困惑, 它只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讨好地抬起鼻子在沈遥夜的手臂上蹭了蹭。
夜风有些冷,北冥君将自己的鹤氅脱下来, 盖在阿镜身上。
阿镜缩在他宽厚的怀中,如梦似幻。
倘若是秋水君对她做这些, 也许她会欢喜的做梦也笑出声……不过,似乎也不能这样说, 毕竟秋水君从未如此做过。
也许, 就如同情天之主对兰璃君所说过的那样——她只是个喜新厌旧叶龙好龙的家伙呢?
如果她喜欢的只是秋水君的寡情禁欲, 倘若有朝一日这寡情的人突然多情热络起来,她会不会反而觉着无趣、忙不迭地逃之夭夭?
就如同现在一样。
明明北冥君长的跟秋水君一模一样,单看形体,唯一的区别是道法丹心痕的颜色。
可是个性实在太过迥异。
虽如此,按照平常人的心理,应该巴不得贴上去,管他真真假假,横竖是昔日自己想吃而没吃到的东西,至少先过一把瘾再说。
但阿镜只觉着有点诡异而可怕。
除此之外,大概……又有些像是……亵渎。
秋水君不该那样笑,不该那样温柔,不该像是现在这样体贴地护着她,甚至为了救她,把辛苦得到手的天机鼎也拱手让人。
秋水君该做的是——一剑刺中她的心口。
那种冷冷漠漠绝情无欲的样子,才是秋水君。
突然阿镜觉着自己实在欠揍,她的审美仿佛已经崩坏。
大概是千年来盯着那张绝情绝意的鳏夫脸看了太久,所以……当这张脸上终于出现了令人心折的笑容后,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披白戴孝郁郁寡欢的鳏夫突然思了春。
简直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