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道:“京兆府的人近来倒是跳的颇高,难道是因为崔晔回来了,沛王殿下的底气便也足了么?”
他笑了声,又对阿弦道:“你放心,我连你也不会为难,自更不会为难你的‘大哥’,听说大理寺有意招新,你何不前去看看,你在这里心急如焚,人家那里春风得意,也未可知。”
阿弦离开了李府。
她回头看着这威武的丞相府邸,却仿佛能看出这府宅的顶上,隐隐地透出一股青黑之色,天际似有几个黑点儿,细看乃是寒鸦舞动。
宋牢头见她好端端出来,忙迎过来道:“可无碍么?”又道:“刚才我接到底下送来的信,原来陈基现在人在大理寺,我得知之后生怕你在里头冲动出事,就只好贸然出面了。”
阿弦勉强打起精神:“多谢宋哥。”
宋牢头道:“总之没事就好,对了,你可见着李义府了?他为难你了么?”
阿弦摇头:“并没有。”
此刻天色又阴沉下来,不知是否又要下雪。阿弦身上阵阵发冷,道:“我想先回去了。”
宋牢头不放心,仍是同两名部属陪着她往回,直到院门在望,才止步去了。
阿弦双手抚着胳膊,从见了李义府开始,那股冷意始终围绕全身,就仿佛她也是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中,羞耻感,屈辱感,饥寒交迫,生不如死。
那女子的声音仍在耳畔回荡:“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