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道:“周国公,阿弦为您效力而已,并非卖身。”
敏之被这一句刺的片刻窒息,他似笑非笑看了崔晔半晌,道:“我发现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平日里说话滴水不漏,偶然说出一句来便能刺杀人。”
崔晔不欲多留:“失礼了,改日再跟周国公请罪。”
敏之偏不离开,张手挡道:“我这人最恨拖延,当日之事须得当日决断,什么改日不改日的,焉知明日的你我又是如何?我只一句话:把人留下。”
崔晔道:“不能。”
敏之大为诧异:“你这么着紧他?”
崔晔道:“是。”
敏之眼神渐渐变得凌厉道:“既然如此,那就该从一开始就紧紧地把人栓在身旁,不要让他四处乱碰,弄得半死不活后又带回身边儿,既然你自顾不暇,就把人给那能照看好的如何?”
崔晔淡淡道:“阿弦并不是谁的爱宠、要被人圈禁身旁,他有自己的心之所向。”
敏之皱眉:“你说那个叫陈基的?”
提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种不屑之色,“不值一提的卑微小人。”
崔晔却道:“在周国公眼里卑微如尘,在阿弦眼中却是他在长安最珍视敬爱之人。”
敏之又被狠狠地噎了一下,翻脸喝道:“你够了!”
这一声颇高,惊得旁边玄影汪汪叫了数声。
与此同时,崔晔怀中阿弦道:“阿叔?”
阿弦已经醒来。
在卢照邻跟崔晔说话之时,阿弦已经有些神智苏醒,只未完全清醒,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是何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