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话, 目光一转看到他外头的圆领袍领口撕开,上头沾着零星血迹。
阿弦一愣之间, 崔晔已一言不发地进了堂中, 自己落座,垂眸淡淡问道:“有何事?”
阿弦见他神情大不同从前,那本来在嘴角的话便先忍住。
她跟着走过去,把崔晔上下又打量了一遍, 原本崔晔来时,右手是拢起负在身后的,此刻落座便搁在腿上,阿弦猛地看见他手上带伤!
又看领口是这幅模样, 阿弦十分吃惊:“阿叔,是谁欺负你来?”
崔晔一怔,抬眸看她,却见阿弦的双眼瞪得圆圆的,满是震惊地瞧着自己。
崔晔还未吱声,阿弦举手拉了拉他的领口,发现只外头的纽子不见了,其他倒无伤损,这才略松了口气。
复抄起他受伤的手问道:“这又是怎么伤了的?”
崔晔抬手撤回,淡声道:“不小心自己弄伤的,不碍事。”
他浑身寒气凛然,并未消退。阿弦哪里会信:“胡说,你怎么会有不小心的时候?”
崔晔心头一动,冷哼道:“我怎么没有?我又并非神人,不过肉体凡胎,一介俗夫,有时候甚至比寻常之人更加愚蠢。”
阿弦见他谈吐气质皆跟往常大为不同,惊疑非常,忙又追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给人欺负了?是谁欺负阿叔?”
崔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弦举手握拳,当空挥了挥:“我给你报仇啊!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欺负阿叔!”
崔晔心中本郁积一股邪火,又被生生按捺,却仍冷而无声地暗自鼓动,甚是难受。
但这会儿见阿弦一本正经认真之态,那股无名怒意却像是被她那不大的拳头软软地打了一拳,竟瞬间似流沙般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