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莫名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瞬间,心里模模糊糊竟又浮现一个念头。
若是窥基的提议是在桐县朱伯伯才去的时候,只怕阿弦未必不会答应,但是现在……
可虽然本能地一口回绝,但又想到:至亲的老朱头已经去了,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她所惦念不舍的?
两人登车后,窥基问道:“你近来可有读过什么经卷?”
阿弦性情跳脱,并不是沉静看书之类,便道:“不曾。”忽然想起孙思邈给的那《存神炼气铭》,便同窥基说了。
窥基道:“好的很,我本想传授你些调息修行的经文,只怕你看不下去,毕竟经卷若不是真心诵读,效用也是有限。如今有了老神仙的亲传,也是极佳了。”
说到这里,忽地看见她手上有伤,便拿了一瓶自炼的良药。
阿弦谢过,敷了药后,果然见伤口迅速收敛,比先前所用的药自高明百倍。
如此车行半途,窥基忽然大喝道:“好畜生!”
车子尚未停,人已经掠了出去。
阿弦震惊,探头往外,却见一只异鬼不知为何狂性大发似的,逼住一个行人,正贴面吸气,眼见那行人面色枯槁,白里泛青,窥基急纵身跳到身后,一掌拍落。
那异鬼长啸,身形化作飞灰消散天际,但被他几乎附身的那行人却也因此委顿在地。
旁边众人本在围观,见此人无缘无故昂首朝天,身体僵硬颤抖,还以为突发疾病,见他倒地才来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