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对上敏之探究的眼神,阿弦屏息片刻,才回答道:“我知道殿下其实本性不坏,还请殿下……千万不要再逾矩作恶了。”
敏之敛笑:“哦,不然呢?”
阿弦摇头:“我不想知道那个不然。”
敏之喉头动了动,他默默地看了阿弦一会儿,忽地笑道:“小十八原来也在心疼我么?只可惜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软弱,但凡是我做的,我都不惧承认,有什么因果报应,我也不怕承担。焚身碎骨,万劫不复,又能怎么样?我反而觉着痛快!”
他说完了这句,长笑数声,大袖一扬,往前去了。
此刻在场、路过的也有不少朝臣,听了这句,都觉咋舌。
忽地又有人道:“呵呵,周国公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狂徒性子,实在叫人无法。”
说话的,却是梁侯武三思。
武三思驻足,把阿弦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真是看不出,十八子,你竟如此深藏不露。”
他揣着袖子笑说:“先前并没怎么留意,这会儿瞧着却果然生得……我不禁有些好奇,倘若你换了女装,会是什么样儿?”
袁恕己听他竟然盘算此事,眼神又有些情难自禁的色迷迷,便上前挡住阿弦半臂,带笑对武三思道:“虽然方才周国公在殿上自夸,但我等岂不知道?梁侯府中的美人其实不输周国公府,所以殿下那所谓‘不开眼’之说,应该是无稽之谈吧?”
武三思脸色微变,目光在袁恕己跟阿弦之间逡巡了会儿,方会意笑道:“少卿说的自然不错,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不过是赞一句十八子而已,尚且不敢生好逑之意,只是少卿同十八子从豳州开始的情谊,却不知道……是几时知道她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