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建这一次的生日,也是故意要请一请阿弦跟陈基,让他们两个也为自己高兴。
高建的第一爱好是赚钱,次要爱好是省钱,这一次却痛下血本,在平康坊的无雪楼上订了一张桌子,这无雪楼虽比不上飞雪楼,却也颇为气派了,来往期间的也非富即贵。
高建最知道他们两人的口味,也不必询问他们吃什么,自己就点了几样上来,又叫拿好酒。
昨夜崔晔告诉了阿弦高建要别迁的事,所以阿弦早就知道,笑眯眯地看着高建,道:“你叫这么多酒做什么,可不要贪杯坏事。”
高建道:“我自从来到长安城,就并没有敢醉过一次……今日高兴,这点酒还算不了什么。”
阿弦见他兴致高昂,不便说些大煞风景的话,便没再说什么。
陈基却笑道:“你今日终于谋到了正经差事,过两日我给你些钱,你就不必再寄住在衙门里,自己找个地方租个院子,以后再讨一门妻房,在长安里开枝散叶,人生便圆满了。”
高建很有自知之明道:“我是什么人,大哥是什么人?我早想好了,再在长安做两年,攒够了钱,我就仍回桐县去,原来在长安住的时间越久,越是想念桐县的时候,大哥,阿弦,你们呢?”
他们两个只是默默地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地转开头去。
三人吃了半晌,不知不觉快到一个时辰,夜色浓如墨。
阿弦扶着高建下楼,察觉他步履缓慢,阿弦道:“你真的不用人送?”
高建笑着挥手:“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还让陈大哥送你回去是正经。”他那有些肥胖的身影摇摇晃晃、蹒跚地沿街而去,不多时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剩下阿弦跟陈基站着对视,陈基道:“我送你回去吧。”
阿弦道:“不,不必了,我的侍从片刻就来,我早就跟阿叔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