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郡主单肘撑在书案上,执着麈尾念珠轻转,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那枝红杏上。
她抬眸,看了陆迢晔一眼,心头一喜,正欲去拿,却只听得男人道:“哪里来的红杏?”
城阳郡主动作一顿,尴尬收手。
明远不着痕迹的将漆盘放远,笑道:“方才在甬道处遇见王妃,王妃顺手折的粉墙那处的红杏,说是让奴才捎给王爷。奴才不敢动,这红杏是王妃扔在漆盘上的。”
陆迢晔细看,果见木胎漆盘上溅落几滴清茶,那红杏的一半花枝都快要嵌到茶碗里头去了。
这是……心中有气?
男人伸手,将红杏取出。茶水顺着枝桠,滴滴答答浸了一手。
明远见自家王爷只看花,不说话,也闷不吭声的往旁边站了站。方才他还不明所以,如今瞧见书房内的城阳郡主,立时便明了。怪不得要一个人回门呢。
“爷,方才王妃说,要先回门,让您……”
“让我什么?”陆迢晔把玩着手里的红杏,面上不显,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明远觑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城阳郡主,接道:“让您追去。”
陆迢晔不恼反笑,“真是孩子心性,这是又在与我怄气了。”
城阳郡主捻着手中念珠,声音清冷,“堂堂王妃,还如此孩童心性,有些不识大体了。”
陆迢晔眸色一敛,脸上笑意未消,却已不达眼底。
“嫁给本王,确是委屈了萝萝。她与本王差了整整一轮,整日里娇娇怯怯的,难得如此活泼。”说到这里,陆迢晔似叹息道:“也怪本王,昨日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