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也在火光中看到了他最不想见到‘飞鱼服’罢了。
只是,看到了‘飞鱼服’,便就能使得他有如此的变化,又怎能不让早已倾心他的女子伤心呢?
更何况,他已沉默,沉沉地站着,沉沉地闭口不言,甚至已忘记了他仍在树上,手中仍举着那一又重又丑的酒坛…
柳韵锦亦没有再说出第二句话,只因她不仅知道,且也已说出了“有些事,逃不掉的…”
…
迅雷的疾奔,闪电般的反击,无论多么厉害的人,在大明精锐如此快速的增援下,都会瞬间失去还手之力的。
但,奇怪的是,两名鬼祟之人被擒拿后,只是从二人的衣襟中分别搜出了两张如帖子般的物件,便被放走了。
然,这奇怪的行为,反倒更加殇沫如散了架一般,无力地松散了整个身子,他已举不得那沉重的酒坛,酒坛落地的声响,亦引来了王景弘的眸光。
那两名鬼祟之人,也正是王景弘亲自下命放走的。
殇沫与柳韵锦,亦都知晓,王景弘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根本不会惧怕任何。
他之所以选择放走那两名鬼祟之人,定也是在权衡之下,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
他已带笑走来,步履之轻快,面容之淡定,与常无异。
他驻足时,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细细地看着散落一地的酒水,且还有布靴踩了踩已七零八散的酒坛碎片。
他仍在微笑,负手间遥望了下海边,他知道滞留在那里的大明将士还在等候他的下一步指令。
但,他好似并不着急下指令,只因他在又一次转眸间,已开了口。
“这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却是喜酒,饮起来也自是会带有几分香甜的,”他缓缓仰头,“若,景弘扰了两位少主的兴致,景弘愿意再为两位少主送来两坛新的。”
柳韵锦从树下跃下,躬身一礼,忙道:“无妨,无妨,王大人严重了。我们也只是碰巧在这里饮酒赏月罢了。”
“今夜的月色的确迷人,”王景弘逐渐收敛了笑意,似已变得严肃起来,“可,就算今夜的月色再皎洁,也是照亮不了殇沫少门主的心田的。”
“她来了,对吗?”殇沫,突然道:“你放走的人,正是她的人,对吗?”
“看来,殇沫少门主喜欢站在高处与人讲话,”王景弘自若地笑道:“但,景弘仍不知,少门主口中的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