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宫中每年栽培的君子兰都是送往瑜景宫的。”
他瞥了容嫔一眼,问向那跪在床榻旁的宫人:“你主子是如何得来的?”
“是容嫔亲自送于主子的。”宫人连忙道。
容嫔立即打断她,她眸色微闪:“胡言乱语!这盆君子兰,你主子是如何得来的,你难道不知?”
“陈才人以皇嗣为由,强行从妾身这要走了这盆君子兰,若是有何事,与臣妾何干?”
她是看向宫人的,但她话中的自称,明显是在对皇上说着话。
没人理会她的话,封煜问向太医:“这盆栽有何问题?”
太医摇头:“问题并非出自君子兰,而是这个花盆。”
“这个盆是经过红花泡制过的,土壤在其中时间过久,自然会染其害,若是有孕之人和这盆栽待在一起时间过久,必于子嗣有碍!”
容嫔袖子中捻着手帕,一点点揉碎,心底惊恐不已。
这花盆的确是她送去的,但却是陈才人有孕之前便送去了,她早就让人将其毁了,此时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封煜直直看向容嫔:“你可认?”
容嫔倏然跪下,脊背挺直,冷面否认:“君子兰是陈才人强行想夺,这花盆,臣妾更是见都没见过,皇上要臣妾如何认?”
就在这时,寂静许久的阿妤终于说话:
“容嫔当真不认得这花盆吗?”
“你什么意思?”容嫔望着她,心底止不住的恐慌,却又强行压制。
这花盆送去灵越阁时,这贱婢早就出了她的瑜景宫,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
阿妤轻轻抬眸,一字一句缓慢道:“容嫔许是忘了,妾身曾在您宫里时,做的便是伺候这君子兰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