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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妈妈气的险些把他乱棍抽死。

大巴车在总部停了下来。

除了他们之外,来自全国各地卖张氏保健的人民群众都聚集到这个低配版香格里拉大酒店里。

时迁下车,车下已经候着一批‘老师’。

搞直销的都管自己领头的叫老师,这个吴老师,那个杨老师,还区分为小老师和大老师。

小老师负责管一个区,也就是站在车下接待时迁的这一批女人——烫着爆炸卷,脸上堆着白花花的肉,穿着黑黑紫紫的衣服,脖子上挂了条花花绿绿的丝巾,脖子上,手上,丁零当啷挂了一身的金银珠宝,活像同一个罐头厂批发的罐头。

大老师负责管小老师,政治地位比小老师高,时迁这种金字塔低端的会员很难见到。

时迁最后一个下车,跟在人群的最后面,东张西望。

张氏集团的建筑中西合璧,东面是中式建筑,北面是西式建筑,不伦不类,有一种突破天际的不和谐感。

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集团大楼的正中间,有一座巨大的欢喜佛,金灿灿。

欢喜佛面带微笑,看着下面来往的人群。

时迁左右眼视力都是五点三,他盯着欢喜佛,欢喜佛也盯着他。

倏的,巨大的佛像眨了一下眼睛。

时迁心中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就被人撞了一下。

何仙姑说:“你挡着我路了。”

时迁收回看着欢喜佛的目光,心中的压抑感突然消失,他道:“何姑,这么大条路你往哪儿走不好,我能给你挡完吗?我碍着您落脚地儿了是吧?”

何仙姑今天看起来更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