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也算是看着沈时礼长大,了解一些他的性格——平日里不声不响不言语,冷不防的咬下一块肉,残忍都不动声色的埋在布局里。
“是吗。”沈时礼轻描淡写的落子,刚才还攻城直切的棋局一瞬间门户大开。
他放下子,语气平和:“下棋只是随意的事情,晚辈不懂这些,也并没有欺瞒您的想法,不过,这样也挺好。”
一步走势,原本还待反咬一口的棋局瞬间溃不成军,沈时礼暴露出的那一处弱点,足以让他之前的所有优势全部溃散。
江父微怔。他当然听出了沈时礼的言下之意,之后才笑呵呵道:“说的也是,普通的下棋而已,不应该计较这么多。”
马有缰绳,龙有逆鳞。沈家这个养子再能够翻云覆雨又如何,唯一的僵局…不还是捏在一个人手里么?
坐在沙发上的秦慕修懒洋洋的嗤笑。他不耐烦陪他爹下棋,也懒得虚与委蛇。
也就只有沈时礼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才会陪他父亲打机锋——所以说,他最受不了这种人了。
“过来吃饭了,”江母从厨房走出来,满意的笑道,“今天做了不少饭菜,还有我的手笔,快点,都坐下来吧。”
江烟爬起来,牵着江景行的手过去,把他放在椅子上,又去逗孩子。
另一边沈时礼也过来了,帮忙盛饭端菜,连筷子都在江烟面前摆的正好,挽着袖子,动作极为自然的做这些。
“时礼,你别惯着她,”江母出来,看见这一幕,皱眉道,“这么大的人,不会自己盛饭拿筷子?还坐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