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说,“朵朵,早点休息,婚礼那天我会准时到。”
挂断电话,姜珩将刚倒满的水倒进了水槽里,反身开了酒柜,拿了一瓶威士忌,另一只手抓了只空杯,回到客厅,窝在了沙发转角的位置。
短讯来的时候酒瓶里的液体高度降了一半,她如今的酒量已经是喝到这个程度还未达微醺,屏幕上显示了一串陌生号码,内容很简单,两个字,开门。
姜珩撑起身子看了眼门口,那扇紧闭的门外一定站着一个怒意横生的男人,许久未见,她没精力吵架,于是轻飘飘的回了个“滚”字,再然后,她趴倒在沙发上,昏沉睡了过去。
人是不会变的,你改头换面看起来不似当年,可拿刀开膛破肚,扒开那堆花花肠子,你还是你,下作又卑贱。
姜珩这一觉睡得很死,手机上除了昨晚那条信息外什么动静也没有,上午醒来,洗漱完出了门,余光扫到门边靠墙放在地上的盒子,伸手探了探,豆浆油条,还是热的。
她今天要回趟总部汇报工作,没心思搭理,盒子摆在原地,高跟鞋走远,成了模糊的背景。
姜珩大学毕业就来了这家公司,短短四年爬上大区经理的位置,多少人眼红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她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人使了绊子就有人无果而归。
但这一次,她什么也没做,上级拿了她南区所有客户移交别手,又一纸调令叫她回来开发新的客户,所有人脉关系被挖断甚至瓦解,像林清说的,公司这一举措,无疑是把她打回了毕业实习的状态。
林清要她走,消息放出去,多少猎头摩拳擦掌,可她还是没有。
“给你放这么大指标,你想在饭桌上把自己喝死吗?”从公司出来,林清跟在她身边,看样子比她还焦急。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不喝也可以拿点大单子,别操心我了。”
她和林清,一个南区,一个北区,虽然业务无往来,但关系好的没话说,林清见她不愿多谈,便也及时收了声,转而爬上她车子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给你请的那个家政阿姨还满意吗?”
“还行,”姜珩鼻腔中仿佛闻到昨晚开门时的味道,发动了车子,随口道,“不过,她应该学着处理一下空气。”
林清嘁了一声,“回头给你换一个。”
“不用,就这样吧,我们去买瓶香水。”
买香水是辅,挑礼物是主,尤朵新婚,带上林清巧妙的心思,她只需掏钱就好。
林清最后替她挑了一双高跟鞋和一套首饰,精巧也昂贵,林清说,唯有奢侈最得女人心。
也好,姜珩想,越是这种正式的场合,她越不想矫情。
买单的时候,姜珩特地问了柜姐购买名单上有没有尤朵的名字,答案是没有,姜珩便希望婚礼那天的晚宴,能看见尤朵穿上这双鞋。
“只是前两天有位男士也拿走了一双,”柜姐说,“我想他和您问的姑娘应该认识……他叫尤信。”
“不要了,”林清说,“还有别的款吗,拿出来我们再看看。”
姜珩摁住她,将卡递了过去,“结账吧,没事,我自己留着穿,我跟尤朵尺寸一样。”
“他怎么阴魂不散的……”林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