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明面上,除了那天,周临没再喝过酒。
但今天被他抓了个现形,何寒忍不住想,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周临会不会也喝了,只是他不知道?
周临不知道何寒内心的想法,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今天是个意外,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平常都有好好听你话的。”
“不会有下次了,你相信我好不好嘛。”
他声线放软了,眼尾垂下委屈地望着他。
“这种事情,被发现一次,就没有信任可以讲了。”何寒面色冷凝:“这次你说是最后一次,那如果有下次,你还这么说呢?”
“我怎么会知道哪次才是你的最后一次。”
说完这段话后,何寒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床栏,是一种烦躁的表现。
何父喝酒喝多了偷拿了家里的钱出去潇洒后,回来时也是像周临这么说的,一次两次又一次,最后干脆连道歉都没有了,心安理得地拿醉酒当借口胡作非为。
何寒知道周临和他那个养父不是一样的人,他养父是烂泥潭里的渣滓,而周临皎皎如明月,心境如清泉,是可怜又可爱的存在。
但他们身上这一个共同点却让何寒无比烦躁,似乎在提醒他,周临和他极其厌烦的那个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联系。
理智上何寒相信周临不可能长成何父那副模样,比先天基因更重要的是后天环境的培养,但他内心深处仍旧隐隐有一丝惧怕。
何寒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心想自己最近或许是太累了,才会想这么多。
被何寒凶了,周临神色里透露出一股茫然来,随后便是一股真正的,不是像刚刚那样为了博取何寒心软的委屈感从他心里冒了出来。
委屈的同时,周临那点少爷脾气忽然就又涌了上来,想大声反驳何寒。
他明明道歉了,也说过下次不会再犯,何寒怎么能不相信他。
可话刚溜到嘴边,又被周临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