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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新本意是想说自己有妻子娘家做靠山,却忘了以当下的情形,即使没有其他证据,参他一本渎职绝对是够的,至少他这建阳府知府不可能再当下去。而他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全然是把霍老将军和庞自宽拉下水。冉新气血上涌没能想起来这茬,但跟在他身边的冉府管家却是反应过来了,只是也拦不住气势汹汹的冉新。

冉新说完之后还更加嚣张起来,想起自己的岳父和手握兵权连皇上都礼遇有加的霍老将军,冉新一时间也不想再在人前奉承着别人了,径直紧跟着说:“这里刁民闹事,下官自会处置妥当,太子殿下和宴太傅还是先行回驿馆吧,别在这里万一磕着碰着,下官可不敢负责。还有荣大人,这些日子也辛苦了,都回去吧,来人,送几位贵人离开!”

那些官差听冉新吩咐听习惯了,当下竟还当真朝越浮郁和宴示秋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至于也被冉新提及的荣遂言,在越浮郁他们刚刚到了江边之后,便早已经站到了他们近处。

宴示秋皱起眉,看了目瞪口呆的姚喜一眼,姚喜立刻回神,端着东宫太子近侍的气势喝到:“大胆!你们是要跟着冉新造反不成!竟敢胁逼太子殿下!”

被这么一提醒,靠近的差役们才反应过来似的,当即停了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就那样站着。

冉新背后的官员们已经开始觉得不妙,但冉新不惧反而更加嚣张:“太子殿下,下官可没有要造反,您身边这公公说话可太僭越了,太子殿下身边怎么能都是这样的小人!”

说着话,冉新还背着手朝他们这边走得更近了些,都没发现原先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这会儿面面相觑,都没敢跟。这些跟着冉新的官员也不是什么好官,但他们没冉新的“胆大”。

“太子殿下,二位大人,还是听下官一句劝,今日回驿馆去好好歇息,明日不是还要回京吗,还是别在建阳府耽搁下去了。”

冉新一句句的,简直是在不停的往他们手里送当下直接发作他的机会。宴示秋和越浮郁本来想回京后再上奏处置这个人及建阳府的事,但当下显然是要改变一下计划了。

于是宴示秋的目光落到了附近一个差役挂在腰侧的剑上。

待冉新话音落下,一把泛着冷光的剑也落到了他颈上。

宴示秋径直从差役那边抽出了剑身,然后反手就落了下来,他长身玉立的站着,面上很沉静,仿佛此时剑指的只是一个死物。

周围霎时静了,冉新原本嘚瑟的话语也静了下来。

又过了几息,冉新登时又怒了:“宴示秋!宴太傅!你想做什么!当街砍杀朝廷命官吗!本大人是建阳府知府!你岂敢!”

“本官有何不敢?”宴示秋目光沉沉,启唇讥诮的说了一句,同时手上缓缓动了动。

冉新就觉得脖子一疼,觑着眼往下看,但角度问题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他已然觉得自己被划破了点皮、见了血。

冉新是个欺软怕硬的,当下一时间嚣张气焰就弱了,看着宴示秋也不敢再拿他当个文弱书生了。他瞎舞着手:“你们瞎吗!快救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