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桑柔就更加不在意陆遥的态度和表情了。
她本就是短命炮灰的命,眼下能咸鱼一天是一天。
赵励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大人痴慕你的姑母,倘若以后他当真和你姑母好上了,那岂不是会成为你姑父?”
萧桑柔,“……”
她愣了愣,但并不在意。
银月当空,内殿传来低低沉沉的嗓音,“进来吧。”
萧桑柔和赵励一路交头接耳来到内殿,亦不知说到了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像极了打情骂俏。
燕珩一抬眼就看见这样一幕。
他倒是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日后这两个恼人精若当真互生情愫,他自会成全。
可萧桑柔和韶儿太像了。
不似一个模子刻出来,倒像是同一个人。
可一开腔说话,又完全不同。
他的韶儿内敛沉稳,聪慧过人。
至于萧桑柔……罢了,不提她也罢。
燕珩看着与故人一模一样的女子,和旁的男子打情骂俏,心中有股古怪情绪,似乎一点点的下沉,让他内心有股难言的沉闷。
燕珩甩袖,侧过了身子,颀长清瘦的身影投下一道长长的银,终是顺从了心意,“赵励,你今晚睡外间。萧美人,你继续睡脚踏。”
赵励刚要迈入内殿,就止了步子。
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太监”的身份,时刻将自己当做了太监,就连说话也是掐着嗓子。
“奴才领旨。”赵励扬着公鸭嗓子,退下之际,对萧桑柔挤眉弄眼。
萧桑柔也对他摆摆小手。
燕珩,“……”
帝王掐了掐眉心,他这人凡事都追求完美,眼下不仅想要匡扶江山社稷,故人的后代们似乎也需要他扶持起来。
这些家伙,如今拿什么脸去面对他们的列祖列宗?
此时,燕珩看着萧桑柔平躺在脚踏上,用被褥裹成了蚕蛹,索性对她眼不见为净。
萧桑柔到底是个女子,他倒不至于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上进。
帝王上了榻,落下了帷幔,内殿很快安静如斯,檀香无处不在,层影叠叠。
萧桑柔忽然爬坐了起来,一手撩开幔帐,见帝王正睁着眼望着幔帐顶上的承尘,她咧嘴一笑,像喇叭花突然绽放,着实幼稚,“皇上,对个暗号呗。”
燕珩,“?”
萧桑柔已经怀疑帝王也是穿越,不然岂会和原书中所描写的截然不同,大抵也是换了一个芯子。
萧桑柔,“臣妾是钮祜禄·萧美人,臣妾最喜欢螺蛳粉,皇上也喜欢么?臣妾和皇上都是短命炮灰,是不是?”
燕珩,“……”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痴傻,她在说甚?!
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可连在一块究竟是何意?
燕珩还有太多事要去做,无心和熊孩子玩闹,他掌风一挥,熄灭了案台的烛火,下一刻将幔帐重新拉下,拒绝和萧桑柔交流,“再不睡,朕把你踢出去。萧炎就是这么教养你的?远不如你的祖/上的女子!”
萧桑柔,“……”
萧炎是她的父亲,皇上是君王,直呼其名倒是没什么。
可,她和祖/上的女子们又有什么干系?
狗皇帝不是穿越的?
萧桑柔满腹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