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当天就付了钱并去府衙过了契,第二天就收拾收拾搬进了新房子。
而这时候,广州易市有专门大规模收购棉花的商家这事也传了出去。
当然,这是由李老板、周掌柜他们牵的头。
这些商人有钱有人脉,直接就在易市弄了个店铺,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几个显眼的大字“收购棉花”,门口还放了两个竹篓,里面装满了棉花,这样即便是不识字的人看了也知道这个店铺进行的是棉花买卖。
他们对外的收购价是四十文,虽然比市场上零零散散的零售价格低了一半,但需要的量大,来多少收多少,这对住在离广州城比较远的农民来说是一个福音。
并不是所有农民都住在城郊的,那些住得远的,又没什么马车牛车,只能靠双脚走到广州,路上就得耗费几天的功夫。
若是带着棉花进城摆摊,虽然单价高一些,可一天也卖不出去几斤,一担棉花怕是得卖好几日甚至更久才能卖完,这期间在城里住宿、吃饭哪一样不要钱?还得提防被小偷小摸和地痞流氓盯上,所以还不如全部卖给大商家,拿了钱赶紧回家更稳妥。
所以等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城外陆陆续续有一些农民拿着棉花进城卖。
几天下来,李老板他们倒是收购了一些棉花,不过量并不大,因为都是农民少量种植自己家用不完才拿到城里来卖,补贴家用的,少的几斤,多的也就几十斤上百斤,累计起来也不过收购了千余斤棉花罢了。
其实也不算很少,毕竟才刚开头。
但谁让他们比较的对象是刘子岳呢,想到刘子岳那十万斤棉花,这一两千斤就完全不够看了。
于是李老板询问:“周掌柜,你们跟那姓刘的小子住一个客栈,他最近可来找过你们?”
周掌柜摇头:“没有。年轻人怕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若咱们给他一个台阶下吧。”
周掌柜觉得还是和气生财比较好。他们这些人并不是不想做这笔买卖,只不过是有恃无恐罢了,但万一刘七气性大,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将棉花卖给他们呢。
“周掌柜,你多虑了,我向客栈打听过,那小子昨日就已经离开了客栈,估计是没找到合适的买家,灰溜溜地回家了吧。”陶掌柜笑眯眯地说,“等这小子回家冷静冷静,自然就会来找咱们了,他那么多棉花总不能都烂在仓库里吧。”
李掌柜也赞成,好几千贯钱呢,年轻人就是气性再大,也不可能为了争这么一口气白白放弃这么多钱吧。
“先不管这小子了,派人在四个城门口,大力散播咱们收棉花这个消息,尽早多收些棉花装船北上。”李老板嫌这个进度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