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刘子岳干脆利落地回答他,然后在他喜悦的目光中,又加了一句,“但同样是拿干股,我肯定选罗家。”
龙天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半晌才说:“七公子还真是实诚。”
刘子岳笑着端起了茶杯:“如果我们有机会合作,那以后就是自己人,我欺骗你只会破坏你我之间的信任,为合作埋下阴影。若咱们这桩买卖谈不成,以后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我又何必费心思编造谎话骗你。”
确实有道理,龙天禄没法反驳。
而且刘七的话里还透露出了另一层意思,罗家也是愿意给他干股的。
同样是干股,罗家的可比他的值钱多了,选谁还用说吗?一样的条件,对上罗家他不占什么优势。只是将自己的船厂让一半出去,他还是很舍不得。
见他一脸纠结,似乎还没想好的样子。
刘子岳的耐心告罄了,这都多久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拿个准话啊。
龙天禄今天自己冒出来,又不说话,大家坐着干瞪眼有意思吗?他也不是非龙天禄不可,大不了等将今年的蔗糖卖了,明年春夏腾出空,再去收购一家小船厂,慢慢弄就是。唯一麻烦的是还要找个懂造船又有一定管理经验的管事。
轻轻放下茶杯,刘子岳说:“我们还有事,恕不能久陪了,龙老板再会。”
龙天禄不是个蠢人,他从刘子岳态度的变化中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耐,怔了片刻,连忙追了上去拦住二人:“七公子,冉管事,若还是上次您提的那个条件,我……我答应。”
其实他今天亲自跑过来刺探敌情,态度就已经松动,有了答应的念头,只是临到头,有些难以下决定罢了,毕竟这是一场豪赌,赢了,龙江船厂将在他手里发扬光大,成为广州第一大船厂。若是赌输了,传了几代的船厂就要落到别人手里,他将成为龙家的罪人。
冉文清舒了口气,打铁趁热,笑着说:“我家公子一言九鼎,上次的条件当然作数。既然龙老板想通了,咱们今日就将契书拟了,双方签字画押,早日达成合作。”
“七公子和冉管事都是痛快人,就这么办了。”龙天禄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免得他又不停地纠结,迟迟下不了决定。
双方回到先前的包间,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拟定了契书,一式两份,签字画押。
契书规定,刘子岳需得在五日内将三万五千两银子注入龙江船厂,逾期将自动解除契书,刘子岳还需付龙天禄百分之十的违约金,这笔资金注入后,龙江船厂六四分,刘子岳占股六成,龙天禄占股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