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眉头一皱,沉声骂道:“没规矩的东西!”说着手中的碧竹杖闪电般的递出,挡住两人地去路,清声喝道:“你们可看清这是什么?”
两个东宫侍卫硬生生止住步子。面带畏惧地退了回去。连驯逆杖贵妃皇子都要退避三舍地驯逆杖,对他们这些小侍卫来说,更是不可承受之重。
这时太子终于恢复了视力,虽然双眼通红通红、眼皮一片乌黑,但好歹能勉勉强强看到秦雷了。接过小德张递上来的锦帕,轻轻蘸着擦去眼泪,语气恼火道:“你以为这杖子在谁手里都好使?”
秦雷轻笑道:“在别人手里怎样不知道,但在大宗正手里一定好使!”
周围本来已经被‘皇子殴打太子’一幕。吓得呆若木鸡的宗亲们一片哗然,大伙都知道,这驯逆杖本就是大宗正的信物,只不过前任宗正嘉亲王年迈不能视事,才将这棍子交给太子爷,请他代为管教宗族子弟。
这段典故也就发生在几年之前。是以无人不知。太子本就十分难看的脸色一下更加……难看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鲁莽的家伙,居然每一步都有的放矢,终于把二十多年地涵养丢在一边,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道:“这驯逆杖乃是嘉亲王送给本宫的,你就算是大宗正,也无权更改!”
强忍住将那碧绿棍子举在头顶,大喊一声‘我是乔峰’的冲动。秦雷嗤笑道:“错,是授予,不是赠予。嘉亲王已经说过要我收回信物,好执掌宗正府。”说着望了一眼挤满路边的皇室宗亲。朗声道:“没有驯逆杖怎么能算是大宗正?又用什么管教这群不听话的东西呢?”他的目光掠过的地方。宗亲们尽皆垂下脖颈,无人敢与他对视。
太子额头地青筋突突跳动着。他从没想到此人的狂妄竟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猛地伸手一指周遭数不清的明黄色,厉声喝道:“你拿着驯逆杖,可你那些手下没有!今天本宫要让你后悔终生!”
秦雷表情没有哪怕一丝的改变,撇嘴道:“悉听尊便。”
太子瞪一对乌黑的眼圈,暴喝道:“太子卫听令,剿灭五殿下地卫军!”声音高亢尖锐,竟把附近刚刚落下的一群老鸹重新惊飞起来。
太子卫军士们纷纷转头望向自己的队率、队率又望向自己的校尉,校尉再望向他们的将军,只见皇甫将军面色阴晴不定地摇摇头,军士们便站定了不动,连手中的刀枪也垂了下来。
“呱呱……”这群乌鸦飞过寂静一片的延庆大街。
是的,寂静一片,没有人回应太子殿下的喊声,甚至没有人动弹一下,直到那群乌鸦飞得无影无踪,场中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太子出离愤怒了,回身望向远处地皇甫战文,嘶声质问道:“为何违抗本宫地钧旨?”
皇甫战文面色已经平静下来,向太子拱手道:“太子爷请三思,兄弟阋墙恐让亲者痛仇者快,请太子爷收回成命……”
他的话虽然不尖锐,却如同一记响亮地耳光抽在太子爷脸上。太子卫是什么?拱卫东宫的太子亲军。居然在太子最需要的时候抗命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太子爷都失败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