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之前金员外经过两天苦苦思索,已经得出了结论:这便宜女婿对盐商群体的打压绝对是动真格的,这关系到他政绩和声望的大局。但女婿对待自己,无论是表现的高傲骄狂,还是故意拿“盐课”打脸,却是以虚张声势为多,有点漫天要价的意味……
所以便宜女婿还是属于可争取对象的,无非就地还钱而已,不然他主动认自己这门亲为什么?
金百万又进一步想到,女婿之所以表现的对自己不屑一顾,那根本不是年轻有为六品官员的傲气,而是一种故作姿态。其目的应该是为了在自己面前取得心理优势,占据主动权。
白手起家的金百万和崛起于微末的李大人都不是柔和人物,都是非常有主见。想一团和气也是要磨合出来的,而且即便磨合了也未必能出来。
却说李大人进了兵营,经过如此紧张的一昼夜,饶是他体格强健也颇感困乏。正欲小憩时,却得报说选秀钦差太监吴广恩来拜访。十分没奈何,只得将吴公公请进来。
宾座落座后,吴广恩寒暄道:“昨夜正与包知州吃酒,忽然听报道是你被强人劫走,叫我很是担心哪!”
李佑与归德长公主身边的吴公公很熟悉,在京中时交往也不错,便没好气俞开玩笑道:“也得怪你啊,若不是你这选秀钦差驾到高邮州,也不至有如此祸事!”
吴公公嘿嘿笑道:“奉了上命,不敢不来。归德主千岁殿下令我带话,向你问安。”
“谢过千岁。”李佑又问道:“选秀便选秀,为何还来祸害江左?”
国朝宫中选秀,为了避免过于扰民,多是在京师以及邻近省份选,所以李佑才有此问。
“圣母嫌宫中北人太多,所以本次便指定到南方选,从淮安府沿运河一直到杭州府皆在其内,下面就要去扬州了。听人言你在扬州城为所欲为,十分快活……”
李佑便想起了萧学道,“那学官萧大人似乎有意应选,你见过他家女儿没有?”
吴广恩点点头道:“在淮安府去了学道衙门见过。”
“其人如何?”
吴公公仔细措辞道:“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样貌秀美,举止雍然,年岁也般配,瞧着似乎足以母仪天下。”
李佑惊讶道:“果真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