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前,把一切都准备好!”
……
温州府城。
道台衙门已经是一片阴云密布,红巾军的前锋几次出现在城墙附近,最后在守军的注视下才从容得离去。
自从瑞安失守的消息传过来,温处道俞树风就仿佛失了魂一般,他都不知道如何善后眼前的局面。
看着庆廉在棋局上摆下一颗颗的棋子,他的心头仿佛着了火一般,但是不知如何出口。
还好庆廉先开口了:“真没想到了,才不过一两月光阴,就有这么多新旧同僚丧生于红巾贼之手!”
俞树风的心已经乱了,这一盘棋局他败局已定,却是飞速地胡乱落了一下:“运司倒是好气度,到眼下火烧眉毛的时候还能有这般气定神闲。”
“俞道!”庆廉也说出了丧气话:“你不知道我也乱了,回想年前,咱们对局,温府文武一旁观棋,那时候多少欢声笑语,到现在观棋君子又剩下几人?”
死了太多的文武官员,俞树风随随便便都能报出他们的名字:副将池建功、都司章诚、游击卓大林、平阳知县……甚至连和整天他唱对台戏的知府瑞春也死于军中。
他不由一阵长叹短叹,最后只能抓起一把棋子:“可惜我四十年苦心,好容易爬上这么一个位置,居然遇到这么一个死局,运司,听说泰顺县也告沦陷了?”
“镇台刚接的急报,泰顺县城宣告失守,现在全温只有府城一座孤城,能做主的官员,也不过是你我三人……”
温州知府瑞春已经殁在阵中,在场的三个人,浙江盐运使庆廉、温处道台俞树风加上看不懂棋局直摇头的温州镇总兵叶炳忠,正是决定温州府命运的三巨头。
俞树风长叹长叹更厉害了:“泰顺县城失守了,前次运司亲自出城又告大败,出城三千七百,回城不足两千,咱们只能等着那道上谕!”
等什么上谕,自然是把他们三个处决的那一份上谕,温州府发展到眼前这般糜烂,他们作为主管官员,怎么也逃不脱责任。
说到了这,俞树风又叹了一口气:“运司是满洲镶蓝旗,说不定能保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