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这支庞大的船队只能又退回了定海厅,但是整个船队的前途如何,却成了摆在大家面前的一个大问题。
布良带就是如此迷茫的人,他喝了两碗白开水,赤着脚在甲板走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意外,只是这海潮听得他都乱了,只能重新回到了舱室询问自己的大哥布兴有:“大哥,这日子没法过了!”
“怎么没法过了!”布兴有倒是从容得很:“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当年咱们兄弟在洋面上纵横数千里,不就是这么过下来了的,那时候的情况比现在还要险恶许多!”
布良带不由就叹了一口气:“哎,都怪段道台啊!”
他们从前在宁波府那是痛快无比,手下有成千名部下,每个月都能捞到几千两银子,自己的家私还有几万两,更不要提这宁波府的风花雪月了。
只是哪料想突然一夜之间这天就塌下来了,原来是设伏伏击叶娘子的船队,准备把虹军水师与宝顺轮都算计进去,哪料想天算不如人算,宝顺轮居然投奔了柳绝户。
这样下来,布兴有的船队几乎损失了一半的船只,特别是大船跑得慢,损失得更让布良带心痛无比,事后企图重建船队,又因为缺钱缺饷没法重建船队,虹军的步兵已经一路杀到了宁波府来,布兴有和布良带只能仓促间逃到定海厅来。
一想到宝顺轮的叛逃,布良带就是长叹接着短叹,他询问自家兄长:“咱们不能这样下去,再这么下去人心都散了,队伍也要散了!”
布兴有倒是一个颇为坚毅的海上人物,他说道:“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咱们更大的挫折都遇到过了,到最后笑到最后的,还是咱们兄弟!”
“大哥,说得简单,现在已经有些兄弟不愿意干了,走人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整个队伍都跨了!”
“不会跨,只要做上一票,咱们兄弟就依旧还是这东南洋面的第一位人物,叶娘子算个屁啊!”布兴有也骂了粗话:“不就是仗着投奔了一个小白脸,弄了一艘蒸汽火轮船吗?咱们兄弟也能弄得到!”
“真能弄得到?”布良带已经心动起来了:“咱们的家底我也清楚得很,要弄这么一艘火轮船,恐怕家底都要光了!”
“不能咱们弄,得朝庭替咱们弄,得段道台替咱们弄!”布兴有却是想得很清楚:“干一票大的,让他们来弄!”
“干哪里?”布良带心头火热:“咱们兄弟一齐上阵,绝对没问题!”
“宁波港!”布兴有当即说道:“你没看到,那里卸货的船只一天至少五六艘,岸上的洋枪洋炮、火药枪子不计其数,光是仓库听说就有十三个!这地方咱们熟门熟路,故地重游半点问题都没有!”
“可那是英国人的地盘啊!”布良带当即反对说道:“现在宁波港是中立港,是英国人主持的,咱们去抢宁波港,就是得罪了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