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增加规模!”柳畅在地图上看了一下长江的形势:“一个陆战营加一个步兵团怎么能吓得住胡林翼!”
事实上,柳畅觉得四个步兵营已经能吓住胡林翼了,历史胡林翼虽然精明能干,但是这人的胆量却稍嫌不足,围攻安庆的初期,陈玉成兵进武昌,吓得胡林翼胆战心惊,立即要求撤围安庆,而曾国藩就老到得多,他虽然同意做好撤兵的准备,但一定要仔细观察才决定撤兵,结果陈玉成虽然有心再克武汉,但是被英国人一恐吓,就绝了进兵武汉的心,犯下太平天国史上最重要的战略错误。
但是柳畅可不是想着牵制胡林翼这么简单,既然湘军集团是虹军目前最可怕的集团,那么趁着他尚处于虚弱的时候,要彻底打跨他:“让霍虬再准备一到两个团,我们要两个拳头打人,让湖北湖北根本顾此失彼!不管怎么说,吴如孝旅投入两湖战场,他的兵力足够了!”
“皖南那个独立步兵旅还是要归建?”朱金雷当即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霍军长手上的兵力何止是足够,简直是富得流油了!”
一考虑柳畅向第二军派出的支援,两个步兵旅,一个陆战营,一个海军分舰队,一个吴如孝旅,确确实实让霍虬的第二军变得兵强马壮,完全可以在两湖战场上横冲直撞了,柳畅回答道:“没错!不过可以暂时留一个团部带一个加强营在皖南作战,稍缓归建!”
这比起冯思贤的要求可低得多了:“那皖南和江北怎么办?捻子可是大敌啊!”
捻军这股蝗虫般的军队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弱点,但是他们有着一群很优秀的将领,比方说张乐行、张宗禹、任柱、龚得树,皆可以说是一时人杰,李鸿章甚至悲叹过任柱是天下第一骑将,自己运气不好才遇到了这样的对手。
但是柳畅有自己的想法:“对付捻子,有些时候,无形的战场是更好的手段!”
南博航当即道:“燕王殿下的意思是?用银子?”
虹军在过去一直使用的是堂堂正正的强攻之势,无论是清军、太平军、法军、俄军,他们拥有怎么样的手段,但只要在正面对抗败给了虹军,就处于绝对的下风之中,但是现在柳畅决定改用其它的手段。
他很快在地图上指出雉河集的位置,这个大集镇位于皖北的毫州,距离虹军在江北的根据地和州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而这其中的城镇乡村用不同的颜色划分出来,标着这些地区或是属于太平军,或是属于清军,但实际上更为复杂。
要知道现在皖东皖北的太平军已经处于分裂状态,虽然洪秀全到了皖西,但是太平天国的将领鉴于天京的失利,已经做好寻找后路的准备,仅仅在形势上服从这位天王而已,而清军的情况更为复杂,现在皖省有福济和袁甲三这两大势力并驾其驱,互不统属,而实际上更为复杂,许多清军控制的区域完全被地方团练所控制了。
这些淮河流域的团练后来演变出两大军事集团,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淮军,几乎半个世纪的中国武力支柱,而另一支则是苗沛霖集团,在清军与太平军、捻军三者之间流离不定,一会声称要出四旗八十万兵助太平天国攻开封,一会又缚陈玉成于胜保大营,最终在太平天国败亡之后,失去残存的利用价值被清军所攻灭,余脉转入捻军。
但即便这两个军事集团,内部仍然是极其复杂的局面,合肥附近的团练是淮军的前身,可是按照时人的记述却是“贼来则攻贼,贼去则相攻”,形成一副相互对立残杀的局面,而苗沛霖集团的对立情况更为严重,一旦他反清,就有大量土豪团练背其而去。
这些团练事实上就是两淮的一个个小军阀,有着自己的独立王国,因此柳畅分析道:“张乐行要越山跨岭来攻击我们在江北的部队,首先要消灭沿途的这几十上百股武装,现在作战部对这些武力有多少了解?”
“了解,关健是规模不大,最多者不过一二千人而已!”朱金雷答道:“我回头去情报部翻一翻,看他们有没有相关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