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长叹一声,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里,半天没有说话。
老实说,西路大军的瓦解对孙传庭的刺激很大,紧接着流贼又攻陷了河南首府开封,冷酷的事实正在不断证明王朴的说法是正确的,现在流贼气候已成,官军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进攻的能力,勉强进攻只能自取其辱。
“看来你是对的。”好半晌之后,孙传庭才幽幽说道,“流贼的确已经成了气候。”
王朴道:“现在改变策略还来得及。”
“儿子,你跟我去关中。”孙传庭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王朴,沉声说道,“咱们爷俩争取在两年之内练出一支精兵,则大事仍有可为。”
“去关中没有活路。”王朴摇头道,“关中太贫瘠了。”
孙传庭皱眉道:“关中有八百里秦川,怎么就贫瘠了?”
王朴道:“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
孙传庭道:“你是铁了心要去江南?”
“对,已经铁了心了。”王朴道,“不管你是否同意,不管朝廷是否许可,这江南我是去定了。”
孙传庭道:“你敢违抗圣旨?”
王朴笑道:“我抗旨还少吗?”
孙传庭道:“你就不怕万岁爷派兵剿了你?”
“派兵剿我?”王朴冷笑道,“建奴和流贼就已经够万岁爷头痛了,再说我又没有扯旗造反,他凭什么派兵剿我?”
孙传庭道:“你抗旨不遵,形同造反。”
王朴道:“孙老头,你搞清楚现在是乱世,再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抗旨和造反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