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济宁城内,总兵行辕。
刀疤脸光着膀子,左肩斜缠白布傲然站在大堂上,伤口部位还有殷红的血丝渗出,濡红了缠紧的白布,可刀疤脸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还像头强壮的狗熊,在大堂内来回踱步,不时停下来咆哮两声。
沉重的脚步声中,王胡子大步进了行辕,昂然道:“将军,已经过了子时了!”
“过了子时了吗?”
刀疤脸霍然抬头,腥红的大舌头嘶的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狞声道,“王胡子,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
王胡子大声道:“都他妈的准备好了。”
“好!”刀疤脸一拳重重捶在案上,狞声道,“去吧,杀光这些该死的蒙古鞑子!”
王胡子右脚重重蹬地,叭的向刀疤脸敬了一礼:“是!”
说罢,王胡子转身就走,刚刚走到大门口,身后忽然传来刀疤脸冷森森的声音:“胡子,别忘了那颗人头!”
王胡子的脚步顿了一下,旋即扬长而去。
……
济宁城外,蒙古大营。
索纳穆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正抱着条肥羊腿猛啃,那两名身姿妖娆的蒙古女人各司其职,一个半跪在索纳穆身后给他捍肩膀舒筋骨,另一个抱着马奶酒壶,不时给索纳穆斟上一碗,索纳穆正喝得畅快时,察哈尔台忽然掀帐走了进来。
索纳穆抹了抹满是油腥的嘴巴,含糊不清地问道:“斥候游骑都派出去了吗?”
察哈尔台恭声应道:“回禀王爷,已经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