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如是道，“至少应该比鞑子骑兵强吧。”

“那是当然。”王朴道，“论实力，两千建奴铁骑最多只能拼过五千鞑子骑兵，可到了战场上，两千建奴铁骑却可以打败至少两万鞑子骑兵，如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柳如是想了想，答道：“因为建奴拥有更加完善的组织以及更加丰富的经验。”

王朴道：“你说的都对，但没有说到点子上。”

“哦？”柳如是欣然道，“还望侯爷赐教。”

王朴道：“两千建奴铁骑能打败两万鞑子骑兵，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建奴铁骑在鞑子骑兵心中的‘积威’。”

“积累？”柳如是茫然道，“什么是‘积威’？”

王朴道：“所谓积威就是一支军队在和另一支军队常年累月的交战中累积起来的威名！因为建奴铁骑在和鞑子骑兵的作战中胜多负少，久而久之，鞑子骑兵就会在心理上屈服于建奴铁骑，一旦遇上建奴铁骑，鞑子骑兵有十分实力却只能发挥出五成！”

“奴家明白了。”柳如是恍然道，“侯爷是说……”

“你想的没错。”王朴道，“鞑子骑兵对上建奴铁骑时，十成战力只能发挥出五成，同样的道理，建奴铁骑对上我们中央军时，十成战力也只能发挥出五成！因为在此前的所有战争中，我们中央军还从未败过，而建奴……则从未胜过！”

“嗯。”柳如是握紧粉拳，凝声道，“也就是说建奴已经被我中央军打怕了。”

王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一直以来多尔衮都是让鞑子骑兵充当炮灰，建奴最精锐的八旗铁骑却尽量避免与中央军直接交锋，可这次多尔衮却一反常态出动了近万最精锐的八旗铁骑，试图对我中央军半渡而击，如是你知道多尔衮这么做的真实用意吗？”

柳如是略加思索地应道：“多尔衮是想趁此良机扭转建奴大军对决中央军时只败不胜的尴尬事实，多尔衮迫切地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使建奴在面对我中央军时不再从心理上处于劣势，侯爷，奴家说的对吗？”

“完全正确。”王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多尔衮还是操之过急了，他要是一直藏着这支所谓的八旗铁骑不亮出来，那么他的手下至少还有一支可以与我中央军一战的军队，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把最后这点家底也亮出来了，那他就再没有什么秘密了，今天，我就要把建奴最后的那点底气也打掉！”

……

沙沟集以北十里，多尔衮披着通体素白的“野猪皮”，头顶着长长的白色冲天流苏，跨骑在一匹毛色纯白的骏马上，耀武扬威地走在建奴骑兵的最前面，紧随多尔衮身后的就是正红、镶红、正蓝、镶蓝四旗的七千建奴铁骑以及正白旗的一万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