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啊!”李元婴说的理直气壮的,“臣和武阳伯学了算术,武阳伯说了许多速算的道理,臣一听就明白,回家做了作业,觉着无事可做,就寻了账本来核算,谁知道一算下来,竟然有许多漏洞,更是查出了贪污的贱奴二人,昨夜臣连夜拷打,证据确凿,臣准备把他们送去种地……”
他觉得自己真仁慈。
可李治的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那新学还能教人算账?”他试探着问道。
贾平安算术了得,还弄出了算盘,这个李治知道。可算术了得和算账了得是两码事。
“有。”李元婴很是兴致勃勃的给他做科普,“武阳伯说我等权贵家大业大,若是不懂核算,哪日被人哄骗都不知道,若是为官或是为将,连账目都看不懂,算不清,那便是糊涂官,糊涂将……”
李治心中一震,“弄几本账册给滕王看看。”
他终究是要验证一番,才好判断。
晚些账册送来,李元婴依旧是一边计算一边翻页,那速度可不慢。
核算完毕,他报总数,然后皱眉道“陛下,上月一笔九万钱的支出不对,原先剩余的钱加上这九万钱,却和上一月的结余有三万钱不对。”
几个账房都是内侍,此刻看着很有趣。
左边一个在笑,笑的脸颊都颤抖了起来。
中间一个的腿在颤抖,抖的衣裳都起皱了。
而最边上一个账房看着最好笑,竟然一屁股坐下去,颤声道:“陛下,不关奴婢的事,是他们……是他们干的。”
李治捂额,不敢置信的道:“朕本以为你在滕州胡闹,除去耗费公帑之外再无半点作用……”
李元婴悲愤的抬头,“臣会画画。”
李治笑了笑,感慨的道:“朕从未想到你竟然有这等本事,可见观人不可管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