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通遇到了曾经的同窗,欢喜的说着彼此的近况。
到了算学后,百余人被带着到了操场上。
贾平安已经在等候了。
一个个曾经的学生按照当年操练的阵列列阵。
随即安静了下来。
贾平安看着这些人,发现不少人竟然都开始留短须了。
“岁月如梭。”
他说了一句别人满头雾水的话,然后走上前。
“算学当年算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黄海通不禁想到了当年的处境:那时候读算学可不是如今的模样,那时候读算学就是异类,被主流舆论唾弃的渣渣。
“虚无缥缈的儒学成为了显学,而探索真实世界,并从中寻找规律的新学沦为了过街老鼠,这是为何?”
“因为大势!”
“晋末时,天下乱糟糟的,儒学何在?儒学消散了,那些大儒信誓旦旦的说就是靠着他们的冒死收藏,儒学的种子才留了下来。可我要问一句,若是儒学深入人心,为何会担心传承?”
后面的遮阳伞下,太子李弘站在了阴影中若有所思。
“我们在揭开这个世间的真面目,把那些被神话的虚妄一一揭开。我们在擦亮世人的双眸,告诉他们,这个世间并非你所想象。这个世间无法凭着想象去揣度,那要靠什么?”
贾平安微笑道:“靠儒学吗?靠之乎者也吗?我说过,这个世间的人不能都去学文,文能作甚?文可能打造锋锐的兵器?文可能营造高大的屋宇?文可能不断推动社会进步?”
国之将亡时,文当然有用,文人们可以以笔为刀,在烛火下目眦欲裂,用笔写出一个个带着不屈的字,号召天下人奋起。